勤,带动身子翻摆,几次差点儿从担架上滚落,也只能绑。被囚缚后,父亲只剩干喊干叫,来回还是那句,嗓音怪异到司机忍不住回好几次头。母亲全程坐副驾驶,她次头也没回,猜她是不敢,怕回就再转不回去,因为从后视镜里瞄到,她有抹眼泪。两个120跟并排坐在后面,好像已经把父亲当成遗体瞻仰。胖问,这时候不送医院,跑农村干啥?说,你见比多,这时候去医院还有啥意义?胖说,那倒是,老家在农村?说,包车钱没差你,干活儿就别多话。胖跟瘦对视眼,再没跟说话,倒是对司机说句,慢点儿开,明显是抬杠。司机毕竟都是伙儿,等最后开进三台西村时候,四个点儿过去,父亲双臂也挥那久,司机居然还自言自语道,神奇嘿,好人儿都没这些力气。
救护车停在村口,旁边有条小河在流,映射出细碎月光。打给蒋老师。蒋老师说,有位王护法在等你,把车灯打开。让司机开灯,没分钟,从前方暗处冒出个男人身影,绕至车后,打开后门,他自己迈上来,人清瘦,三十出头,面无表情。说,你好,咋称呼?男人说,等你们半天,天要亮。说,不好意思,路上耽搁,妈是蒋老师朋友,蒋老师让们马上来。母亲还是没有回头。男人直在观察父亲异举,后被胖120打断,问他,哥们儿,咋走啊?赶紧。男人在身旁坐下,说,进村照直开,该拐会说。司机启动,后面四人快挤不下,村路颠簸,彼此肩膀不停蹭着。又问男人,咋称呼?男人说,姓王。说,王哥,辛苦你。男人看眼,眼神疑惑,愣愣,旋即改口,王护法,他才似满意,继续看父亲,像中医在诊病。
救护车驶入道场院子时,天已蒙蒙亮。司机半程骂骂咧咧,表面在生路难走气,实际是抱怨,他收钱是按沈阳到黑山算,没想到从村子来道场又开半个点儿,可是当他把车停下,人突然收敛起来,因为他是最先看见:院子里聚集着至少二十人在迎接,统着海青服,女占多半。王护法率先下车,两个120给父亲解绑,搭手刚把担架抬下来,王护法已从人群中招出位壮汉,壮汉上前把将父亲从担架上抱起(父亲从进院开始,莫名就放下双臂,不喊也不叫,表现得很懂事),此刻他在壮汉怀里,更像乖孩子。壮汉言不发,抱着父亲朝眼前栋五层灰楼里走去。母亲也下车,走到那排女人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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