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向唯打完电话就说：“霍先生再见。”
霍骁道：“你家在哪，
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
。”
章向唯压下棒球帽，把下巴底下
口罩往上
拉，弯腰出去。
但他刚打开车门就又坐回去，表情认真郑重。
时间分秒流逝着。
章向唯后心渐渐被细汗浸湿，手脚都有些发冷。
真有晕车感觉。
霍骁漫不经心擦拭镜片，良久后开口道：“他父亲活不到明年冬天。”
章向唯脑子里“嗡”声响，片空白，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打给霍谌。
章向唯后悔不让霍谌送他回家。
转而想，这
个大佬要找他谈话，定会轻松达成目。
躲过初，躲不过十五。
章向唯迟迟没有等到回应，他小心翼翼抬头，看见霍骁不知何时摘下金丝边眼镜，单手抄在梳到脑后头发里，有几缕发丝散下来，阴影盖住微眯眼眸，眼尾上挑。
更像霍谌。
章向唯：“……”
“你接，还是不舒服啊，好不说，到家打给你。”
章向唯按掉电话，快速在微信上给霍谌发个亲亲表情。
不哄好真不行。
霍骁仿佛什都没听见：“章同学，在等你答复。”
“霍先生，想想还是不能那做，因为不知道你们家里发生过什，在不知情情况下劝他，那对他不好。”
“除非发现他有想回去心思，才会劝。”
章向唯顿顿：“所以……只能跟他说见过您。”
霍骁将金丝边眼镜架回鼻梁上面，双手交叉着放在腹部，眼
“不晕？”霍谌笑。
“晕，”章向唯竭力让自己声音听不出异样，“晚上你来接吧，想你送去机场。”
霍谌在看相框里小美少年，闻言愉悦勾勾唇：“不是不让送？”
“改变主意，”章向唯轻声说，“来送好不好？”
霍谌宠溺道：“好。”.
章向唯嘀咕，兄弟俩都像爸爸。
耳边猝然传来笑声，章向唯有不好预感。
霍骁笑道：“章同学，你父亲是三甲医院心外科主任，母亲是A大中文系教授，被粉丝骚扰，会影响到他们工作。”
章向唯眼皮猛地痉挛两下，被威胁。
想骂人。
语调绅士温和，背后却是逼人压迫感。
章向唯垂眼看杯子里红酒，眼前浮现这个人说到霍谌母亲意外身亡时幕。
事关霍谌家族秘事，他不清楚有没有什隐情。
静默片刻，章向唯小声说：“对不起。”
周围气流霎时间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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