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刚说完,货舱里就多道光。不是要给他照明。
是齐子挚为礼珏亮。
茭白眯眼借着那道光看过去,他看到礼珏哭花小脸,瑟瑟发抖身子。
衣服没脏.
礼珏贴着茭白,想到哪说到哪。
齐总是个品行端正人,没有上流社会那类惯有架子和德性,他看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眼神是尊重,不是沈董那种俯视蝼蚁高高在上。
齐家遭难事,礼珏在网上看到过只字片语,豪门战争他不懂,他只知道,齐总定很痛苦。
齐总应该不是故意做出绑人事,是有什苦衷。
礼珏声如细丝:“齐总,觉得不管遇到多大坎,都不要放弃……别做出悔恨终身事……”他结巴着,意识到自己还揪着男人衣服,登时满脸难为情地缩回手,“人不会直在底层,你那厉害,……相信你……”
齐子挚听着耳边苍白又单纯安慰,心想,真是个善良孩子。和小霜样,没什心机城府。不像那个茭白,五句话有三句都是假,剩下两句似真似假。
“不行啊……”
“不行……不行!”礼珏摸到齐子挚衣服,颤抖手指揪住,“要回家,奶奶还在等,齐总,您放过吧,求求您,求求您……”
齐子挚心头痛,他后悔,不该顺老天爷安排带上弟弟,他错。
弟弟这些年不知道吃多少苦,还因为他自私卷进这场海上意外。
齐子挚口中泛起腥甜:“现在不是放不放你,是做不主,在深海,人类力量很渺小,生死都要看命。”
茭白下巴缩在羽绒服领子里,脖颈伤口凝住,不碰就不疼,他昏天暗地吐场后,身体都要被掏空。
好在
前面传来重物倒地声响,礼珏吓大跳:“小秋哥哥?!”
“在这。”茭白避开堆堆货物。
“你在哪,怎看不见你?”礼珏迟钝地反应过来眼前片漆黑,他下就慌神,“眼睛有点疼,是不是要瞎掉?”
茭白:???
“老弟,你那是睡久。”茭白手往前伸,路摸索,“你看不见,是因为货舱里没亮灯。”
礼珏面如死灰:“那你为什要把带到这……”
“你撞见绑茭白。”齐子挚说。
礼珏翘卷睫毛眨,眼眶里蓄满眼泪落下来,他没擦,人有点呆。
齐总言行举止都不像是在威胁他,说话时候还有哽声,很难过很悲伤,像是有千言万语要找人倾诉。
礼珏气愤惊慌瞬间被股同情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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