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乔德说,“不知道爸为什那轻易离开。爷爷怎没有打死什人。从来没有谁支使过爷爷到什地方去。妈也不是好摆布人。记得有次她抓着只活鸡把个铁匠打得晕头转向,因为他跟她顶嘴。她手抓着鸡,手拿着斧头,正要宰鸡头。她时火起,要拿斧头追
事儿,你鼻子总是对直冲着东南。”
缪利粗蛮地说:“你也没改老样子。你是个自作聪明孩子,你现在还是自作聪明。难道你要教死守规矩吗?”
乔德咧着嘴笑笑。“不,没这个意思。你要是想把脑袋钻到堆碎玻璃碴里去,也没人会说二话。你认得这位牧师吗,缪利?凯西牧师。”
“唔,当然认得,当然认得。刚才没看清楚。熟是很熟。”凯西站起来,两人便握握手。“又见到你,真高兴,”缪利说,“你长远不到这地方来。”
“上别处打听些事情去,”凯西说,“这儿出什事?他们为什要把这地方人赶走?”
缪利闭紧嘴,像小鹦鹉尖喙似,用上唇尖盖住下唇。他绷紧脸。“他们那些狗日,”他说,“他们那些狗日坏蛋。告诉你们吧,伙计们,可不走。他们是赶不掉。他们把赶开,去会儿又回来。他们要是以为埋在地下就会老老实实,就要他们狗命,叫他们尸首给做伴。”他拍拍上衣口袋里件很重东西。“可不走。爸是五十年前上这儿来。可不走。”
乔德说:“为什要把人们赶走呢?”
“啊!他们讲倒讲得很好听。你知道这几年是些什年头呀。沙土来,什都糟蹋,收庄稼还喂不饱张嘴。家家都欠店里账。你知道那是什滋味吧。这些地主人说:‘们没法养活佃户。’他们说:‘佃户所得份正是们损失不起利润。’他们说:‘如果们把地并做整片,们也只能勉强维持。’所以他们就用拖拉机把这地上所有佃户都赶走。大家都走,只有不走,对天发誓,决不走。汤米,你是知道,你从小就知道这个人。”
“点不错,”乔德说,“从小就知道。”
“,你知道不是个傻子。明知这块地不大好,除做牧场,没多大用处。当初根本就不该把这些地开垦出来。现在却种满棉花。假如他们没叫滚蛋,那现在也许就到加利福尼亚随便吃葡萄、摘橙子去。可是那些狗日却叫滚蛋,天哪,那可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随便叫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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