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道：“可以。”
停顿片刻，又轻飘飘补上
句：“切花销全从你工钱里扣。”
作者有话要说：朱·
朱瑙问道：“他是你祖父？”
程十八摇头：“
没有亲人
。”顿顿，又道，“洪水来
时候被冲走，他给根树干，把从水里拉上来。”
朱瑙明白。
那老者如今虚弱模样，别说用根树干把少年从水里拉起来，恐怕让他从树上折根树枝他也做不到。天灾人祸，能活着便已不易。
程十八很有耐心地把食物掰成小块喂老者吃下去，朱瑙也很有耐心地不催促。喂到半，程十八往边上看眼。只见朱瑙神色淡淡地望着天，也不知在想些什
。
”
“十五。”
“涪州人？”他是听口音猜。
程十八低声道：“是。”
涪州便是洪灾最严重地方，听说那里房屋全被洪水冲毁，饿殍遍野，哀鸿千里。
良久，程十八喂完老者，起身走到朱瑙面前。忽然双膝跪地，对着朱瑙用力磕三个响头，字顿道：“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他所谢，不是朱瑙今日为他付钱，不是给他爷爷买烧饼，也不是将他从刘春拳脚下救出来。如今这年月，顿饱餐之食，块落脚之地，都救不他命。朱瑙给他才是真正活命机会。
朱瑙微微挑眉。
程十八又道：“公子，求你再救爷爷。”
朱瑙回头瞥眼奄奄息老者。这身伤病，怕是要花不少银子。
两人穿过几条大街小巷，很快到城门口，程十八竟是要出城。朱瑙心中已明白他要去往何处，便继续跟着。出城后又走不多远，前方路上出现座早已废弃祭庙。还没走近，便闻到股冲天酸臭。自从发水灾，那祭庙便成过往难民歇脚地方。
程十八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将那袋烧饼交给朱瑙，并指指不远处棵大树：“公子到那里等。”那废庙里有很多无家可归难民，程十八来怕污糟气味朱瑙受不，二来他也不敢带着食物进去，否则必定遭人哄抢。
朱瑙便去树下站着。
程十八个人跑进废庙，不会儿背个老人出来。他把老人背到树边放下，朱瑙这才发现老人也是瘦骨嶙峋，面如菜色，显然好些天没吃东西。最令人触目惊心是那老人右腿已经肿胀溃烂。
程十八小心翼翼地取出个烧饼，掰碎送到老者嘴边。老者饿得吃东西力气都没有，颤颤巍巍张开嘴，半晌才将小块食物吞下。程十八小声道：“爷爷，慢点，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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