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
夫妻俩无言对视，良久，周氏颤声道：“三哥，你离开这里吧。”
石三立刻道：“那你怎
办？你能下地吗？”
周氏苦笑道：“别管
。本就活不几日，再拖累你性命，实在不值当。你走吧，去找老四他们。你把日子耗在这必死人身上，不如去照料们孩子。”
石三上前握住周氏手，周氏想把他手推开，奈何全无力气。夫妻俩挣扎片刻，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正哭着，又听外面有人喊：“庄主来！庄主来！”
“当真。昨天进山，路过
个山寨附近，那里都换上长明寨旗子。”
石三倒吸口冷气。
长明寨虽在仪陇有善名，但王家庄离长明寨较远，直受到隆城山众山贼侵害，却从没享过长明寨恩惠。因此在他心里，山贼是无善恶之分，律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他能苟活到今日，只因隆城山那些山贼各自为政，人数到底不是太多，波波劫掠村民们都扛下来。可现在，竟有个寨子把其他山贼全吞并。这是什样庞然大物啊？下次他们再来打劫，田庄人如何抵挡得住？只怕要被赶尽杀绝！
他腿脚哆嗦，转身就往回跑。
“哎，石大哥，你去哪儿？”王仲奇在后面叫他，他却已经顾不上。
朱瑙在城中还有生意，并不在田庄常住。先前迁置佃户时候他来过回，这还是众人安顿好后他头次来。
周氏听到外面喊声，愣会儿，忽道：“对，你快去见庄主。外面事，兴许庄主能有主意。”
如今石三已经走投无路，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于是他忙擦干眼泪，收拾心情出门去。
石三跑回家，他妻子正在床上咳嗽。他听着那咳嗽声犹豫再三，还是走过去。
他妻子周氏见他脸色难看，虚弱地问道：“出什事？”
石三道：“刚听人说，长明寨把隆城山上那些贼窝都吞并。”
周氏想法和石三致，顿时吓跳。她脸上本就没什血色，这会儿更是惨白吓人：“那怎办？”
石三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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