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声音听起来心有戚戚:“这还是第次杀人…
炷香后,周田巡赶到村口。他急急忙忙跳下马,向自家跑去。
跑到家门附近,眼前光景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他家大门有被刀斧砸过痕迹,地上还有许多血迹!
周田巡瞬间阵眩晕。
晚,黑山寨人已经来……
他双腿发软,心吊到嗓子眼。想到妻儿老母,他强行冷静下来,四处张望,从地上捡起根粗长树枝当作武器。他双手捏紧木棍,哆嗦着地向家门口走去。
两晚没睡觉不止是白塔山上山贼们,还有周田巡。
晚上回到吏舍,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冷汗却惊出身又身。早上起来时候,他发现枕席上全是掉下来头发,足见昨晚究竟有多愁。
于是熬完早上例会,周田巡趁着众人不备,偷偷摸摸离开二堂,又找个借口溜出州府。出州府大门,他撒腿就往马厩跑!
周田巡骑匹快马,疾驰出阆州城。这回,他却不是去白塔山给山贼们报信,而是向自己家方向飞奔前往。
昨天明明天朗气清,厢兵却仍然没有去剿匪。周田巡已不打算再去找虞长明询问缘由。昨天下午朱瑙那番话吓破他胆子,他十分怀疑自己给黑山寨通风报信事情已经被州府察觉。至于州府为什直没有抓他,他不敢细想,也无暇细想。
到门外,屋内竟然传出声音,依稀是水声和陶瓷碰撞声音。周田巡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大气都不敢出,竖起耳朵仔细听。然而待听清楚之后,他却震惊。
——那好像是有人在倒茶喝茶声音?
又有男人低声说话。
“那三个人已经死吗?”
“死吧。”
——如果他真被州府发现,那最令他胆寒,并不是州府会如何处置他。而是刘黑山会如何对付他。
这大半年来他之所以卖力为黑山寨效力,虽有贪图钱财缘故,更多还是出于畏惧。他与刘黑山乃是同乡,刘黑山认识他所有亲族,以他亲人性命相要挟,逼他为黑山寨打探消息。那刘黑山是个心狠手辣之徒,什事都做得出来,是真敢屠杀周家满门!
如今周田巡连续两次送错情报,刘黑山有会多恼火,可想而知。万自己真已被州府识破,意味着往后再也无法给黑山寨传递情报,那刘黑山绝不会放过他家人。周田巡不敢冒这样险,其余亲族也顾不上,只想回去接上自己妻儿老娘,赶紧逃跑,跑得越远越好。
想到这里,他咬紧牙关,加快速度向家中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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