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远走轻松,黄单却很艰难,他累气喘吁吁,真到那儿,又不觉得累,因为眼前幕拽跑他所有注意力。
解放军们穿着身脏兮兮迷彩服,外面是件橙色背心,他们扛着抱着几十斤重沙袋,个接个去堵堤口。
聂文远去跟领导人交谈,黄单没去,他站在坝上,看到个解放军瘫在战友身上,两条腿无力伸着,双脚在水里泡时间太长,没有肉色。
黄单视线扫向堤口,视野里是片
吴奶奶见他没出声,就继续说,“像他哥哥小飞,会读书,大学毕业,人又懂事,那才是你大外甥。”
聂文远抽口烟,“谁都不是。”
吴奶奶愣,她声音苍老许多,“不管怎说,当年聂家对你都有恩。”
聂文远把火柴盒扔到茶几上,阖眼帘吞云吐雾。
吴奶奶是看着这人长大,照顾他几十年,跟他在起时间比他爸妈还要长,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却仍然看不透,点都看不。
问,“舅舅,你扣那严实,不会热吗?这个天三十多度,很难受。”
聂文远说不会。
黄单看着男人,好像是没出汗,他有些羡慕,不像自己,光着膀子在床上躺着睡觉,都能热汗流浃背,头毛皮里都冒火星子。
出门前,黄单去房里换掉聂文远那身长衣长裤,穿上带过来白背心跟大裤衩。
吴奶奶在客厅里站着,听到聂文远说要准备两双胶靴,眼皮就跳跳,“你要带他出门?外头正在发洪水,多乱啊,带着那个调皮鬼在身边,还不知道能招惹来多少麻烦事,要不还是让他在家里帮着剥花生吧。”
客厅里静下来,吴奶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再张口。
黄单从房里出来,就察觉沙发上男人不对劲,他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等着对方动作随机应变。
聂文远语不发把根烟抽完,掐灭摁进烟灰缸里,他站起身往门外走。
黄单脚步飞快跟上去。
T城堤坝在西边,隔着段路,车子就被迫停下来,改坐船,下船就得步走,胶靴每次抬起来,都带出滩泥。
聂文远叼根烟,他甩甩拿着根火柴手,将那簇火焰甩灭,“已经答应小于。”
吴奶奶说,“那也没必要定要带着。”
聂文远说,“吴妈,是他舅舅,不能言而无信。”
吴奶奶不能理解,对着那个混小子,还需要什信用,“不是对他有成见,是他那样,成天就知道混日子,辈子都不可能学好。”
聂文远把玩着火柴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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