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扫眼对门死者老张住301,想起孙四庆那晚站在门口拍门说那些话,身上热气瞬间降下去很多,他后退步,隔点距离喊,“孙叔叔。”
孙四庆摇摇晃晃往前走,汗湿灰褂子搭在肩头,他大着舌头,满嘴酒气,“小季你说说,这人怎就这不是个东西呢?”
黄单看着中年人不稳背影,四十多岁,老婆跟人跑,找不到,也不回来,自己事无成,不挣扎,生活态度消极,过天是天。
孙四庆朝地上啐口,骂骂咧咧,“老子遭难,个个全他妈跟老子撇清关系,还想着法子耀武扬威,落进下石,妈,当年老子发达时候,那些人都他妈求着要给老子当兄弟,孙子都抢着当,恨不得钻老子裤裆,给老子舔鞋!”
黄单说,“你也说是发达时候。”
世态炎凉,道理他懂。
脚踝上也有,每个都很大很红,黄单看着,心里叹息,他疼痛神经还在话,会边抓边哭。
孙四庆喝多,话也很多,他乱七八糟说大通,说着自己曾经多风光,如今多穷困潦倒,也说物价涨,这个吃不起,那个吃不起,打算把房子卖换个地儿,怎都不能回老家,没面子。
把最后瓶酒喝完后扔掉酒瓶,孙四庆打个酒嗝,头靠着电线杆,眼睛闭着,声声喘气。
黄单看眼地上东倒西歪啤酒瓶,他个个收放在垃圾桶旁边。
没两分钟,就有收破烂拖着蛇皮袋过来,麻利把大袋子酒瓶拿走,乐呵呵说,“小伙子,谢谢你。”
前头孙四庆身形猛地顿,他转过身,布满血丝眼睛瞪过去,凶神恶煞,那样子像是被戳中痛脚,要吃人。
黄单面色淡定,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不担心。
孙四庆眼睛充血,脖子上青筋突起,他抓住黄单胸前T恤,下刻就往前栽倒。
黄单把孙四庆弄回小区,层层台阶拽到三楼,他浑身上下都在滴水,累要死,喘着气问,“孙叔叔,你钥匙呢?”
孙四庆坐在地上,不省人事。
黄单指着大排档摊位,“那边有很多。”
收破烂用脏黑手在垃圾桶里拨拨,没拨到什,失望咂咂嘴,“抢人更多,眼睛看漏,跑慢步,铁定赶不上。”
黄单愣,收破烂走他才回过神来,他把要倒下去中年人扶住,“孙叔叔,回去吗?”
孙四庆说不回去,但他人已经抓着电线杆站起来。
黄单检查口袋,钥匙跟钱包都在,没丢,他抬脚跟上孙四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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