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章名接到周春莲电话,开车去她楼底下,带她跟她孩子去精神病院。
护士正在喂李顺吃药,她很有经验安抚着,“你乖乖吃药,再好好睡觉,就有面条吃,还会有个鸡蛋。”
李顺抠着手指头,神情愤怒,“大家都是邻居,他们太过分,个个都想要害孩子,为什啊?!该死,他们都该死!”
说到后面,他笑起来,“把他们杀,孩子就能好好,谁也不能把孩子从身边夺走……”
这时候,李顺是他老婆周春莲。
都积压在心里。
久而久之,李顺变不正常,他分裂出另个人格是他妻子,而他自己不知道。
章名心想,只要李顺不回到家,听不到周春莲带着情绪唠叨跟孩子哭声,痛苦记忆不被勾起,他就是个正常人,另个人格也不会出来,没人会看出他有什异常,顶多觉得他生活压力大,精气神不好。
至于周春莲产后抑郁症,因素有三个,是当年痛失过孩子,留下心理创伤,二是她受过两份罪,生理上面承受很多,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三是白天家里就她跟孩子,不但累,还烦闷,没有让她倾吐对象。
李顺下班回家,周春莲就会把白天跟邻居们相处点点滴滴都告诉他,不然直憋着会出问题。
护士吸口气,脚步飞快离开,还不忘把门锁上。
隔着很小个窗户,章名又体会到那种毛毛感觉,他跟旁边中年女人说,“这里药会让病人记忆消退,浑浑噩噩活着,再过些日子,你丈夫也许就认不得你。”
周春莲不回应,她透过小窗户往里面看,手下下轻拍着怀里婴儿,克制着哭声说,“宝宝,爸爸以后不能跟们住在起,他会直住在这里,只有他个人。”
这里压抑连大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个孩子,细亮哭声像根针,划破周遭气
在公司忙天,李顺很累,回到家听周春莲说街坊四邻碎碎事情,他心里烦躁,却没有任何怨言,习惯去承受,不习惯,也不能去往外发泄。
这就是酿成切悲剧根源。
压力谁都会有,有人被压力击垮,从而走上极端,有人积极向上,乐观去面对,区别在于解压方式,旦不去解压,只是在不断承载着,崩溃爆炸是早晚事。
章名回过神来,面前沙发上已经没周春莲身影,卧室里传出婴儿哭声,还有她轻柔哄声。
孩子不到四个月,哪里知道家里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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