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进嘿笑,“以前爱那两个玩意儿,现在也爱。”
王于漾懒散无骨窝进沙发里,“大城市里机会多,钱多,争抢人更多,是高层欲望天堂,底层残酷角斗场。”
“那会儿什也不懂,以为有梦就要去追,追他个天涯海角海枯石烂,可劲儿傻逼着呢。”
何长进拍拍掉在腿上白线,沧桑哎声,“老家跟S城就好比小树林跟大森林,光想着森林有多大有多美,离开家就是天高皇帝远,没人管,想干什就干什,忘森林里还有豺狼虎豹,会吃人。”
王于漾目光若有似无扫过去,“你遇到人|贩|子?”
他砸砸偏厚嘴唇,“过来第二年就遇到王哥,晃好几年都,时间过真他妈快啊。”
王于漾记得原主资料上说他22年来S城,没多久就跟何长进认识上。
“那时候你不才15?”
何长进老气横秋感慨,“傻逼年少岁月。”
王于漾拿起杯子喝口水,“你想没想过初中不辍学会怎样?”
茶几前弥漫着股柚子香,王于漾依然能闻到鱼腥味,他确定不是自己没闻仔细,而是何长进身上味道真变重。
王于漾没有原主记忆,不清楚在他以这副身体存活之前何长进有没有鱼腥味儿。
但他存活之后每次见面都能闻到。
鱼腥味从飘在衣服上变成从体内漫出,这种熟悉怪异变化就像是某种信号,背后滋生出无数信息。
譬如这段时间几条支线缠绕着扯拽出人体实验,譬如恶化,譬如突变,也譬如……
“人|贩|子?”何长进抖着肩膀噗哈哈哈哈,“哪儿能
“想过啊,不知道想多少回,屁用没有,人生不能重来,只能后悔。”
何长进激动拍大腿,“要是能带着现在记忆回到15岁那会儿,谁也别想阻止读书,就是累死,也定好好上学,天天向上,不瞎几把往外乱跑。”
王于漾说,“向往大城市。”
何长进呵呵,“当梦想呢,那时候就想去大城市赚大钱,住大房子,吃方便面火腿肠吃到撑。”
王于漾抽抽嘴,“方便面火腿肠?”
王于漾盯着面前瘦小秀气青年,比他家里那只大狗还小两岁,才二十二。
“长进,你哪年来S城?”
何长进剥柚子动作轻微顿,之后继续,“21年啊,跟王哥说过,不记得?”
“是感觉你说过,记不太清。”王于漾说,“21年,那不就是七年前吗?”
何长进拽下块厚厚柚子皮,“对,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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