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其表,未知其里,”弘晖说到半,外间传来四阿哥声音。
福晋闻声,赶紧起身行礼,“给爷请安,这大中午,爷怎过来?”
四阿哥走进屋门,扬扬嘴角,“爷刚用过午膳,出来走走,弘晖近来似是常来你这儿啊。”
“儿子给阿玛请安,”弘晖规规矩矩地行礼,只是在抬头时偷着冲四阿哥眨眨眼睛。
福晋恭敬地给四阿哥奉茶,“弘晖近来功课不甚努力,师父们也不敢使劲拘束他,妾身只能时常管管他,免得他野性子。”
头,苏伟捧着垫子坐到四阿哥身边,“主子,听那个何舟说,他们主要是想探听你书房里事儿,以后爷得让傅鼐他们小心点儿。大阿哥既然想知道爷对朝中之事安排,马廉这里套不出来,他说不定会从门人那里想办法,傅鼐他们身边保不准就有大阿哥人。”
四阿哥叹口气,面色总算缓和丝,“这些爷心里有数,咱们迁府时日毕竟还不长,别说是身边奴才,即便是傅鼐他们本人,爷也并没有全然信任。在商议朝中之事时,从来没有表露过真正企图,也尽量收敛野心。因而即便大哥从他们嘴里得知些什,也应当无甚大碍。”
苏伟愣愣地看四阿哥会儿,抿抿唇,“哦,那还好……还听见马廉有个弟弟,好像还在官场,何舟提过仕途什。”
四阿哥冷笑声,“他既然敢干背主求荣事儿,就肯定是有所图。不过这也好,他这个软肋,别人能捏,咱们也能。”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爷打算现在动手吗?”
弘晖瘪瘪嘴,往四阿哥身边凑凑,“阿玛,你刚才说只知其表,
四阿哥摇摇头,“现在没必要,爷让人暗中看着马廉弟弟就是。他既然能当大哥眼睛,就也能当咱们嘴,若是打草惊蛇,他这颗棋子就没什大用。”
五月,福晋院里芍药开艳丽,时竟强牡丹风头。
堂屋里,弘晖站在福晋跟前背颂《论语》中段,“子曰: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现,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恩,”福晋微扬着唇角点点头,“书背倒还熟,这其中义理你再跟额娘说说。”
“是,”弘晖像模像样地拱拱手,“孔子是说,做人要勤奋好学,坚持理念;如果君王无道,就不要出来做官;如果国家不安稳,就不能躲在家里,遇到开明君主,就积极入世,得不到重视,就隐退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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