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天空又飘起点点雪花,两人在巨大宫门前起身,四目相对,却默默无言。
苏伟与四阿哥回到府里,张保侯在门前道,“主子,福晋直在正院等您呢。”
四阿哥迈进正院堂屋,苏伟侯在廊下,看着大红灯笼前纷纷扬扬雪花,心里五味杂陈。
“福晋这个时辰等,可是有事儿?”四阿哥拍掉肩上雪,坐到正中八仙椅上。
四福晋面色清冷,走到四阿哥前轻轻福身,“妾身冒昧,就是想问问爷,皇上此番前来,可有提起弘晖事儿?凌普被收押至今还未定罪,到底是何缘由?”
眼门旁梁九功,低头上前道,“福晋身子刚好,不宜面圣,贝勒爷此番安排,自有道理。”
福晋半咬咬唇,踌躇片刻,终是慢慢俯下身道,“臣妾乌喇那拉氏携府上内眷给皇上请安,恭祝吾皇福寿康宁。”
侧福晋李氏与两位小格格亦跟着福晋下拜行礼,康熙爷应几声,便让梁九功逐个赏赐。
夜色渐浓,皇上启程回宫,四阿哥带着苏伟与府内侍卫路将皇上送到宫门口。
“天都黑,你也别进宫,赶紧回去吧,”康熙爷下马车,改乘轿辇。
“弘晖事儿,皇阿玛亦是万分可惜,”四阿哥低头整整袖口,“至于凌普,于皇阿玛还有用处,只能暂时容他苟存于世。不过,皇阿玛向保证,凌普终是难逃死,只是早晚不同而已。”
“世人都难逃死,”福晋冷冷笑,“咱们弘晖才八岁就去,那凌普犯下滔天罪行,还想活多久?他多在这世上呆天,都是罪孽。皇上这番话如此敷衍,爷却是不闻不问,也不打算再参奏凌普对吗?”
四阿哥抬起头,看着福晋,双眼微微眯起,“君无戏言,皇阿玛话已经说出口。福晋是想爷冒死犯上,还是想爷杀人灭口?”
“妾身不敢,”福晋向后退步,“妾身只是心存侥幸,想多做确认而已。如今已有答案,不敢再左右爷决定,这就告退
“是,”四阿哥半跪行礼道,“儿臣恭送皇阿玛。”
康熙爷点点头,上轿辇,复又想起什似低下身子道,“你府上还得尽早添几位小阿哥才好,不许再把这繁衍子嗣事儿当成儿戏。若是连世子都没有,以后在宗室里如何立足?等你年老时,岂不是连门下之人都约束不?”
四阿哥略征愣,慌忙垂下头道,“是,儿子明白。”
“明白就好,”康熙爷轻叹声,扬扬手,起驾往乾清宫去。
苏伟跪在四阿哥身后,静候着康熙爷轿辇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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