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这个废物!”
雍正爷把奏章扔到桌上,“朕让他送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世遗体回喀尔喀,他是生怕朕在半路杀他,磨磨蹭蹭不肯出京。好不容易出京,又居留在张家口,死活不肯动弹。”
怡亲王闻言笑笑道,“他是看允禵将允禟押回京,心里又害怕吧。如今八哥也走,他心里更没个依靠。”
“朕好歹念他母家是遏必隆之后,姑母又是孝昭先皇后,本想给他留条出路。”
“允誐本来就是个色厉内荏,皇兄不必为他费心。倒是允禟,皇兄打算怎处置?”怡亲王严肃些。
“那里,是你杀父仇人居住地方!”
弘旺惊,八福晋已经转过身,极为大力两只手,紧紧抓住他肩膀,“你记住,你阿玛是被那座皇宫里人杀死!你日后要受每点苦楚,也都是那座皇宫里人造成!”
弘旺红眼眶,身体不住地发抖,福晋却只是抓着他,遍又遍地重复那句话。
“记住,记住!你以后要为你阿玛报仇,要为你自己报仇!”
这面,是弘旺见到这位嫡母最后面。
雍正三年
这年宫里接连没两位娘娘,四处都哀哀戚戚。
到年尾时,宗人府又传来不好消息,直被圈禁在宗人府廉亲王,因病故去。
万岁爷下旨,令其子弘旺,为廉亲王举丧。
廉亲王府丧礼,自然是冷冷清清。
“允禟既然不肯乖乖在四川呆着,那就去他八哥呆过地方吧。”
年末
第二天,奴才们就发现,八福晋在自己房间,上吊自尽。
宗室妇自戕,传出去是很不好听。要不要论罪,也得依上面意思。
万岁爷下旨,将她革去福晋,休回外家,令郭络罗氏自行取回遗体安葬。
弘旺因年纪还小,虽已封贝勒,但还是交与庄亲王胤禄管教,也令其入宫读书,与其他世族子弟并无区别。
十二月二十五,养心殿
万岁爷派宗人府人来,才八岁弘旺像只木偶样,跟着礼官将丧仪办到最后。
夜里,弘旺被领到八福晋房间,他生母前年亡故。他做贝勒后,新建府邸里除个年幼妹妹,就剩这位与他也并不怎亲近嫡母。
八福晋身白衣,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弘旺胆怯地走到她背后。
“你看那里,”八福晋指着远方处飞檐,“你知道那里是什地方吗?”
弘旺当然知道,那里是皇宫。近来他也要进宫去懋勤殿读书,日后都很少能回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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