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阵擦干净岛台，转身走到水槽处冲洗那块抹布，盛野从背后望着他，谭阵今天穿着
件黑色圆领薄毛衣，依然是点点缀都没有
纯色，冬末春初阳光沿着谭阵弯下脖颈照下来，照亮他修长宽阔背，就像被涂
“谭阵哥，
觉得你……”他握着马克杯，欲言又止。
谭阵喝口咖啡，抬眸看他：“觉得什
？”
盛野苦笑下：“觉得你控制力真好好啊……”
谭阵正戴着那副眼镜，就是那副在网络上引起风波眼镜，从镜片后微微抬眉看着他，然后慢慢放下咖啡杯，低头轻声说：“……你指哪方面？”
盛野也低头看着手里那杯咖啡豆现磨咖啡，感觉自己像个有着难言之隐病人。
不由想起曾经几乎每场他都收到谭阵送来玫瑰，送得他无法招架。
明明只是男二号，但在那段回忆里，他总错觉自己是男主角。
手机忽然响起来，是谭阵发来微信：
——杀青，你过来吧。
他便和后台大伙儿打招呼，离开剧院开车去富山山庄。
谭阵说：“是指这个吗？”
盛野愣，感到谭阵握过马克杯手托住他下巴。手指真暖啊，他心想。
谭阵倾靠过来，偏过头，隔着白色岛台，给他个蓝山咖啡味吻。
这个吻也像在缓慢研磨似，很快盛野手中咖啡就倾斜，咖啡把岛台都弄脏，谭阵迅速拿毛巾按住那摊水渍，才没让咖啡滴到地上。
两个人相视而笑，都有些脸红。
他今天就是来和谭阵说，对不起，他改变主意，他想接那部时装设计题材网剧，也没什别原因，他想拍戏，这部剧是有可能被拍得浮夸，是有可能受众不广，但万是部好剧呢？他现在太想拍点儿什，从前在剧院天天排练，虽然累，但很充实，现在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跑通告，拍广告，上直播，好不容易有剧本找上门，还要思前想后，患得患失，在剧院时他什都演，好坏，他都不计较，他都能演得畅快淋漓。
谭阵希望他这辈子只接好片，但事情哪儿有那绝对呢？部片子不拍出来，怎知道它好不好？就算有好导演好班底好剧本，就定是好片吗？谭阵太理想主义，他自己也拍过烂片，怎能指望他点弯路都不走呢？
心绪不宁地按密码，推开门，别墅里明亮而温暖，谭阵在岛台那儿煮咖啡，看见他抬头冲他笑笑。
盛野走过去，谭阵将咖啡递给他。
咖啡香味很浓郁，而谭阵那平静，像没有什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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