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弹贝斯。”傅错说。
老外有点诧异:“那……能借你贝斯吗?”
傅错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把贝斯借出去,也许是因为知道谭思定会借,谭思和他不同,并不介意别人碰他贝斯,只要对方弹得足够好,他就可以分享自己乐器。
晚上,人们围着篝火开起音乐会,各种民族乐器西洋乐器粉墨登场,傅错听见那把Gibson贝斯再度响起,贝斯手抱着它在怀里尽情sp,换来阵阵掌声,唯独他却鼻酸。
傅错喝口酒,看着满眼期待金发姑娘,摇摇头:“不会弹贝斯。”
俄罗斯姑娘脸不解:“那你……”大雪天背着它在外面走?
电话铃响起来,姑娘没把话问完就去接电话。傅错摘下手套放在吧台上,静静地喝着酒,酒有点呛人,入喉后特别辣,但身体也立刻就跟着暖起来。
身后传来火焰剥啄声,他回头瞅着通红炉火,明灭火光让他想起那晚桥上闪烁无数车尾灯,红莲样火光,在黑暗中闪动着,四处播撒着火种……
恍惚间他听见身边有人笑着说:“你不攒钱买别墅吗?”
在那条好久没听到重低音线上,各种乐器都加入进来,卡洪鼓,吉他,小提琴……人们载歌载舞,有热情藏族姑娘上来拉他,他笑笑摇摇头婉拒。
深夜从帐篷里出来,星空那璀璨,星光干净得好像可以直接落进眼睛里。这路他见过太多壮美和平凡,直在心底积淀着,有时想要狂溢出来,他就拼命地压住。
星光闪闪,像循着某种乐律,傅错抱着手臂抬头仰望长空:“不玩乐队,你们去找别人吧。”
然后它们好像下全都不闪。
他走遍大江南北,晃就到年底,终于又经过人烟稠密大都会,说来和这座南方城市还蛮有缘,以前西风也来这
像是谭思声音,又像是另个人。
深夜时风雪停,天边出现极光,但并没有人特别在意,这美极光,只有他个人彻夜欣赏。
那之后他又从北往南走,每个城市都会停留下,坐很多趟顺风车,开车人要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就这样迷迷糊糊辗转到墨脱,跟着群国外音乐学院来采风团队进西藏。
有天能见度特别好,他们望见世界最高峰,只是老有片云缭绕在山峰处,直也等不到它飘走,雪白山顶就这样偶尔露出来点,看着很害羞样子。傅错笑笑,心想。
晚上有场篝火晚会,老外请他帮忙伴奏贝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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