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他们只能待在病房里,哪里也不能去。傅错躺在病床上,隋轻驰就坐在那把沙发椅上陪着他,时间过得飞快,医院里又安静下来,隋轻驰看眼不再人来人往走廊,忽然起身,走到门边按灭病房灯。
护士经过门外时往里面看眼,隋轻驰人在门边,她没有看到,转身离开。
病房里变得静悄悄,隋轻驰走到床边,低声说:“上来,这床会塌吗?”
傅错说:“你又不是钢铁侠。”
隋轻驰坐到床边,脱掉鞋,侧身躺上来,病床很结实,只有被子发出窸窣声。隋轻驰没有占据多少空间,肩膀靠在枕头上,熟悉体重压住傅错被子。
.”
这座摩天轮年生应该比D城之眼老些,座舱不是胶囊舱,而是老式六角吊舱,但它还是够大,这样仰头望去依然气势恢宏。
他们花三个多小时车程,只为来坐坐摩天轮,这像是隋轻驰能做出来事,真很硬核,但他很喜欢。
买票,剪票,然后他们跨进阔别多年摩天轮舱,它在他们脚下稳稳地向上爬升。日复日,年复年,这些铁皮小盒子不知疲倦地做着这个圆周运动,载着群灵长类接近天空,体会幸福,直到变成摩天轮界老前辈,座座比它更大摩天轮诞生,但每个摩天轮都会被记住。
隋轻驰回头在椅子上坐下,手肘压在膝盖上,抬头看着他,说:“还要写歌吗?叫《又带不解风情你来摩天轮》?”
漆黑病房里有种隐蔽幸福
傅错笑笑,窗外景色如此晴朗,唯遗憾,是这座城市天际线是陌生,这是另座城市,不是他们城市。
吊舱载着他们越升越高,隋轻驰就坐在他对面,在他身后,别吊舱开始只只缓慢地往下坠,前只吊舱抵达最高点,然后轮到他们。
陌生城市天际线忽然消失,它们消失在隋轻驰身后,四周只剩下望无际蓝天,天空没有丝云,在没有参照物空间里,傅错觉得时间暂停,也许只是为他们暂停分钟,这分钟里他又回到D城之眼里,隋轻驰坐在他对面,向前倾着身,两条长腿向前迈出,有只非要踩在他双脚之间,和他靠在起,然后抬头看着他,在这永恒刻里朝他微笑,释放无数荷尔蒙,和幸福感。
他像是个天使,他是不死。
那天晚上回医院时护士长生气,傅错乖乖让医务人员给他剃掉头发,隋轻驰抱着手臂站在旁看着,偶尔忍不住低头笑笑,偶尔又很平静,不知道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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