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占家里最好房间,向阳主卧,屋子很宽敞,靠墙书柜里堆满各种复习资料和课外书,牛顿《自然科学哲学原理》、尼采《论道德谱系》,还有柯南道尔和阿加莎推理小说等等。
看得出他是个思想很诡谲人,和同龄人阅读体系不太样。
宗铭给屋子各个角落拍照,包括张斌留下草稿纸、涂鸦,以及他钉在软木板上便签纸。李维斯看到门后面挂着个飞镖靶,随手拔下来个,忽然发现有点不对,便叫宗铭:“你看看这个。”
飞镖靶看上去不像是新,顶端落些尘土,但表面上扎痕很少,显然买来以后便没有怎用过。李维斯数数扎在上面飞镖,共十二个,从左至右分散在六个环形刻度内。
他好像是刻意
张斌家片愁云惨雾。
张斌母亲在敛房看见儿子尸体时候就崩溃,至今还在医院卧病。张斌父亲还算撑得住,个人跑前跑后给儿子处理后事。
因为张斌没成年,算是早夭,又是横死,所以家里也没给办丧事,只在客厅设个灵堂。李维斯这是第三回看见被超级脑毁掉家庭,看着遗像里张斌灿烂明朗笑脸,不禁想起王建父子、齐冉夫妻,以及那些因为他们而死受害者、至今还在等亲人康复韩豆豆、焦磊……
说到头,他们都是受害人,如果没有那只幕后黑手,张斌、王浩、齐冉,包括吴曼颐,他们最多在人生上走点弯路,绝对不会闹到现在家破人亡地步。
看着张斌父亲万念俱灰模样,李维斯多少有点不落忍,便给张斌上炷香。
张斌父亲两鬓已然斑白,独子死对他打击很大,整个人精神都有点儿恍惚。宗铭安慰他几句,委婉地问他25年春节前后张斌行踪,他想半天,只是摇头:“也不知道,他当时只说和同学出去玩几天,再问就摔东砸西地发脾气。那段时间他情绪不好,和他妈妈怕他激动之下做出什极端事情,就没敢多问,随他去。”
“是不是从那之后他情况就好起来?”
“……好像是吧,反正就那年春天以后,他叛逆期下子就过,变得懂事起来,学习也越来越好,所以和他妈都没有怀疑过什。”
宗铭和他聊半个多小时,发现这位父亲对儿子解仅限于学习成绩和学校表现,其他概不知,不过这大概也是中国家长,尤其是做父亲通病,并没有什可奇怪。
聊完之后,宗铭提出看看孩子房间,张斌父亲同意,替他们打开儿子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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