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家长房长子荣靳之本应继承家业,继续将家族发扬光大,但他无心从商,自幼受西洋学堂熏陶,却对现代医学产生浓厚兴趣。荣老太爷为人开明,认为学医治病救人乃是善举,当下斥资将他送往欧洲留学,学习西方先进医学知识。
荣靳之天资聪慧,先后在英、法、德等国留学,毕业后受京都帝大学医学部邀请赴日本任教,并继续自己专业研究。
“京都帝大学?”李维斯听到这里心中动,“那不是伊藤健太祖父,伊藤光曾经求学地方吗?”
“你知道伊藤光?”伊登有些意外,点点头道,“伊藤光确实曾经是荣靳之学生,他比荣靳之小几岁,两人名为师徒,其实情同兄弟。不过……那个年代,人与人之间情谊是非常脆弱,尤其在民族大义面前。不久之后他们就因为立场不同而反目成仇,分道扬镳。”
抗战爆发之后,荣靳之辞去日本医学院职务,归国在北平家医院任职。虽然他相貌温雅、性格慈和,但和所有荣家子弟样,内
……懂吗?”
李维斯深呼吸,点头,鼻腔里幻觉血腥气渐渐淡去,发抖右手也慢慢平静下来。
“再睡会儿吧,什时候想吃再给你弄。”宗铭给他理理枕头,打开手机继续念起来。
还好这次他换篇正常宅斗,李维斯闭上眼睛,在他沉稳男低音中沉沉睡过去。
八点李维斯被于天河叫醒,做简单检查,终于忍着恶心吃杯橘子布丁。
糖分安慰他虚弱身体,当伊登趁着夜色悄悄走进病房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并做好迎接真相准备。
“现在想来,当年太年轻,做事太极端,对你和你母亲造成很大伤害。”伊登坐在李维斯床脚椅子上,因为昨晚彻夜奔波,脸色十分疲倦,“换做现在也许会有更好选择,但在当时,能想到最好方法就是离你们母子远点,尽量远点,最好永远不把灾祸带给你们。”
他掏根烟,并没有点燃,就这样在手指间松松地夹着。李维斯注意到那里皮肤颜色和周围明显不同,可见这些年他心思沉重,染上很重烟瘾。
伊登捏着烟卷,眼神悠远,仿佛正将自己思绪带回遥远过去:“这件事起因,大约要从百年前说起。”
清朝末年,荣家在广州是数得上名门望族,四代同堂,人丁兴旺。荣老太爷年纪轻轻便高瞻远瞩,趁着民族资本主义刚刚兴起时机在纺织、印染、药材等行业大展身手,为荣氏家族闯出片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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