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磊带着于天河桌桌敬酒,有些年轻后生喝大,也敢起哄于天河。于天河抹不开面子,只好喝几盅。
圈下来俩人都喝大,
假期第三天是正日子,大清早起来焦老屁就喊焦磊和于天河去祠堂里拜祖先。于天河穿好衣服觉得不对:“为什要去你家祠堂拜祖先?又不是入你家门。”
焦磊拉着他手来回晃:“你就去去呗,不然们家族谱上媳妇儿那栏直空着咋办?没老婆男人属于鳏夫,死都得埋在祖坟最边边上……”
“你才几岁啊就考虑这些?”于天河扶额。
焦磊整个人都晃起来:“求求你行不?以后你说啥都听你,你说几次就几次!”
于天河脸红,甩开他手生气,隔片刻又自己好:“你自己说哦,记着哦。”
!焦磊下眼睑抖抖,没敢说出口。于天河满脸通红,习惯性地推眼镜,发现自己搁储物柜,没戴进来。
焦老屁完全没察觉气氛尴尬,还个劲儿地夸于天河:“你看人于大夫,留过洋人,来咱家随便吃随便睡,多随和。你再瞅瞅你,再在帝都呆两天怕是连这个爹都看不上!”
“爸你咋跟老娘们似,叽叽喳喳肚子抱怨,说啥?不就让你给炉子里少添点儿煤吗……你是不是被妈给同化!”
“嘿你这个小犊子,敢跟老子叫板?”
于天河也是怕他们父子俩尬聊,连忙打岔:“爸,您以后叫于天河就可以,或者叫天河也行。”
“那必须!”
于是焦家店迎来划时代大事件——老焦家第个男媳妇儿拜祠堂!
于天河乖乖跟着焦磊上香、烧黄纸,给老祖宗磕头。族长焦贵仁念遍“白头偕老、相夫教子、开枝散叶”之类祖训,自己都觉得扯淡,匆匆结束仪式,把于天河名字用毛笔写在焦磊旁边。
礼成,吃饭!
焦老屁家院子里搭大棚垒灶,全村人熙熙攘攘坐几十桌。马秋莲臭显摆请城里最火二人转剧团,热热闹闹地在临时搭舞台上唱《王二姐思夫》,反串男版王二姐唱得那叫个销魂,不时惹得观众哄堂大笑。
“嘿嘿,就是不好意思,活六十年还没见过活博士呢。”焦老屁挠头笑,又想起自己女儿,“月然不算。”
“姐咋能不算呢,爸你可不能重男轻女……”
“滚犊子!瞅你妈那阵势谁敢重男轻女?怕不是活腻?”
“你知道就好……”
焦老屁说归说,晚上还是把炕烧得温些,让儿子儿媳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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