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狼有灵性，有神助，有鬼帮，难斗啊……
陈阵正要顺着鬼神往下问，阿爸跪起身来从锅里捞夹子
，狼夹很大很重，
口大锅只能煮个夹子。陈阵帮老人用木棍捞出夹子，放在块油腻腻
麻袋上，然后又下只夹子。
老人说：昨天
让全家人先擦天夹子，先煮过遍，这会儿是第
东汉明帝时，汶山郡以西白狼、槃木等部约有百三十余万户，六百万余口，自愿内属。他们作诗三章，献给东汉皇帝……合称《白狼歌》，备述“白狼王……等慕化归义”之意。
——张传玺《中国古代史纲·上》
陈阵还未下马，就闻到老人蒙古包里飘出股浓浓肉腥味，不像是羊肉味。他很觉奇怪，急忙下马进包。毕利格老人忙喊慢着慢着。陈阵慌忙站定，发现东、北、西三面地毯都已卷起，宽大地毡上铺着生马皮，马皮上摆满钢制狼夹子，至少有七八个。蒙古包中央炉子上大锅，冒着热气和腥气，锅里是黑乎乎油汪汪大锅汤水。嘎斯迈满面烟尘汗迹，跪在炉旁加粪添火。她五岁小女儿其其格正在玩大堆羊拐，足有六七十个。巴图在边擦狼夹子，他还在家里养伤，脸上露出大片新肉。毕利格老伴老额吉也在擦狼夹。陈阵不知老人在煮什
。老人在身旁挪出空地，让陈阵坐在他旁边。
陈阵开玩笑地问：您在煮什？想煮狼夹子吃啊？您老牙口好硬啊。
毕利格笑眯眼，说道：你猜着半，是在煮狼夹。不过，牙口不成，是狼夹牙口好，你看看这夹子是不是满口钢牙？
陈阵惊讶地问：您煮狼夹干什？
夹狼啊。毕利格指指大锅说：来考考你，你闻闻这是什肉味？
陈阵摇摇头。老人指指炉旁盆肉说：那是马肉，是从泡子那边捡回来。煮大锅马肉汤，再用肉汤煮狼夹子，你知道这是为啥？为是煮掉夹子铁锈味。陈阵明白，立刻来兴趣说：得，这下狼该踩进夹子里去，狼还是斗不过人。
老人捋捋黄白色胡须说：你要是这想，就还斗不过狼。狼鼻子比狗灵，有星半点儿锈味和人味，那你就瞎忙乎。有回把夹子弄得干干净净，点儿锈味人味也没有。可到也没夹着狼，想半天才想起来，那天下完夹子不小心咳出口痰，要是连雪带痰块捧走也就没事，可踩脚，又扒拉些雪盖上痰，想着没事，可还是让狼给闻出来。
陈阵吃惊，叹道：狼鼻子也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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