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阵说：小狼认人，就认
和杨克。只让和杨克抱，连高建中都不敢碰它
下，碰它就咬。你还是算
吧。
张继原低下头，凑近狼洞，连声叫小狼，还说：小狼，别忘，是给你拿来马驹肉
，吃饱，就不认啦？张继原又叫几声，可是小狼龇牙瞪眼就是不出来。他刚想拽铁链把小狼拽出来，小狼“嗖”地蹿出洞，张口就咬，吓得张继原往后摔个大跟头。陈阵把抱住小狼脖子，才把小狼拦住，又连连抚摸狼头，直到小狼消气。张继原拍拍身上沙土站起来，面露笑容说：还
，还得想法子多弄点儿。
张继原又添几块干牛粪说：有个亲戚在造纸厂当小头头，厂里堆满抄家抄来图书，工人经常拿着那些就要化成纸浆线装书卷烟抽。爱书人可以用烟跟他们换来名著经典。当马倌个月七十多块钱，算是高薪，买烟换书事来干。可是，从建国以后，z.府就直鼓励奖励打狼灭狼，草原上打狼“英雄”快要成为新草原英雄。蒙古族年轻人，尤其是上过小学初中羊倌马倌，也快不知道什
是狼图腾。你说，咱们研究这些，究竟有什用？
陈阵正在揭锅盖，回头说：真正科学研究是不问有用没用，只是出于好奇和兴趣。再说，能把自己过去弄不明白问题弄通，能说没用吗。
马驹肉馅包子在阵弥漫热气中出屉。陈阵倒着手，把包子倒换得稍稍凉点儿，狠咬口，连声赞道：好吃好吃，又香又嫩！以后你碰到狼咬伤马驹子，就往家驮。
张继原说：其他三个知青包都跟要呢，还是轮着送吧。
陈阵说：那你也得把被狼咬过那部位拿回来，要喂小狼。
两人口气吃屉包子，陈阵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说：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吃狼食。
走，咱去玩“肉包子打狼”。
等肉包子凉，陈阵和张继原各抓起个，兴冲冲地出蒙古包，朝小狼走去。陈阵高喊：小狼，小狼，开饭喽！两个肉包子轻轻打在小狼头上和身上，小狼吓得夹起尾巴“嗖”地钻进洞。肉包子也被黄黄和伊勒抢走。两人愣会儿才反应过来。陈阵笑道：咱俩真够傻，小狼从来没见过和吃过肉包子，肉包子打狼，怎能有去无回呢？狼疑心太重，连这个养它人都不相信。它定是把肉包子当成打它石头。这些日子，过路蒙古孩子可没少拿土块打它。
张继原笑着走到狼洞旁，说：小狼太好玩，得抱抱它，跟它亲热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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