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接触被车轮碾压数次,从尸体化成坨肌肉组织肉泥。
但在此时此刻,却给自己做近分钟心里建设,终于咬牙闭眼,颤巍巍伸出手去触碰被那倒霉孩子呕吐物覆盖尸体衣物。
“男孩别哭!”
这平地声雷把周遭民警包括舒清朗都吓个够呛,接着不知道人群里是谁先“扑哧”下笑出声,带动现场片吭哧吭哧憋笑。陈警官下怒:
“命案现场,保持肃静!”
眼看袁来身体又要开始打摆子,王奕赶紧手忙脚乱地拽住袁来后衣领,促使他双脚站稳,边硬着头皮对舒清朗说:
“那个……实在对不住哥,哥们喝多……”
时常会有,工作多年已经使他愈发习惯这种昼夜不分生活。
开车前往案发地点时,舒清朗甚至心情很好在等红绿灯空闲中照会儿镜子,仔细打量下自己眼下泛起暗沉和下巴上冒出青茬,心想应该刮个胡子再出门。
花柳巷不愧为市里小有盛名酒吧街,虽然已经是深夜,但警戒线外围依然三三两两聚集些围观群众。
“你们说这人是怎死?晚上也没听哪儿打起来啊。”
“这人身上连血都没有,估计八成是嗑药玩脱吧……”
舒清朗抬头看眼面前摇头晃脑仿佛没人拽着下秒就能倒头栽下小孩儿,不着痕迹皱皱眉头,冲王奕摆摆手没说话。
他紧眉蹲下,从随身带箱子里翻出手套口罩全副武装,正想去掀面前死者衣服时,手在空中顿顿,扭身从箱子里又拿出副橡胶手套套上,这才投入工作。
说来舒清朗从事法医工作四年,这四年里见过尸体无数,真忙起来对着巨人观扒盒饭也不是没经历过。
但这人身上有个不可思议毛病——舒清朗,作为个法医,竟然有洁癖!
更值得提是:如果别人洁癖分为轻度和重度两种,那舒清朗洁癖则能分为面对活物和面对死物两种。
舒清朗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过来,出于职业习惯他第时间并没有注意周遭人,而是快步径直走向围在警戒线中间尸体。右腿微撤小步正准备蹲下时,他步子突然顿住。
随即疑惑扭头望向旁老民警:“陈哥,这死者身上……”
陈浩做这多年民警也是头遭遇到这种喝醉碰巧撞见死人,又碰巧吐人家尸体身事,巴掌拍在袁来脑袋上:
“你小子自己说!”
袁来仿佛被这兜头掌拍到开关,张口就是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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