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贺面露苦笑。“居然来这一套!”
“遗嘱的事我也说了。我问我能不能接受亲子关系认证,她让我自己决定,就把电话挂了。”
“哈哈,看来是有隐情啊。”
“就算有,为什么不能和我说?给我个解释怎么了?”
“姑姑自有她的考量吧
松宫确认周围没有其他顾客后,抱起双臂撑在桌子上,开始详细复述与芳原亚矢子的对话。他认真观察加贺听到这复杂的故事后会有何反应,但表哥就和听侦查员做报告时一样,表情没什么变化。
“总之,昨晚我告诉芳原女士现在我无法给出回答,就和她告别了。”
听了松宫的总结,加贺点点头,给自己的杯子续上啤酒。“听你的复述,我觉得她没有说谎。”
“我也这么认为,她没必要为了骗人伪造公证书。”
“那是谁在说谎?是她癌症晚期的父亲吗?”
旗鱼还是红鲑?犹豫再三后,松宫选择了红鲑。加贺则扫了一眼菜单便决定要旗鱼,又追加了炒西芹和啤酒。
店员离开后,松宫问道:“恭哥今晚也要通宵?”
坐在对面的加贺松了松领带,皱起眉头,颔首表示肯定。“侦查范围一点也不见缩小,反而越来越大。调查对象多了,回特搜本部的伙计们带来的‘土特产’也随之增加。托他们的福,整理侦查会议的资料需要花很长时间。”
“你是不是想说,这些土特产里要是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倒也有点干劲?”
加贺哼了一声。“你要这么说,可没法做这工作。你得这么想,一千颗石子里能有一颗钻石就赚大了。”
“不太可能吧,毕竟事关遗产继承问题。我想,说谎的可能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加贺投来的目光似乎在探询什么,“你联系过姑姑了吗?”
“今天早上出门前我打过电话,因为她说最近忙着种蔬菜,一直早睡早起。我直接问她,芳原真次是不是我的父亲。”
“她怎么说?”
“和上次一样,只说自己什么都不想说。”
炒西芹和啤酒上桌了。加贺拿起啤酒瓶,给两个杯子满上。两人举杯互道一声“辛苦了”,一起喝了起来。
从警察局到这家食堂徒步只需几分钟,两人来此享用迟到的晚餐。店门对着街道,宽敞的店内摆放着几排木制的方桌和椅子。
“对了,昨晚什么情况?”加贺用筷子夹起西芹,“你请我吃饭不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吗?”
“嗯,因为这话不能在局里说,而且不是站着聊几句就能说完那么简单。”
加贺像是被激起了好奇心,勾勾左手,催促松宫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