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奇说：“师傅说得好！可
当时拿着老太太送来
这件
无佩服地望着蒲绶昌说，“这是用十袋洋面换来！”
“唔！”蒲绶昌从胸腔中发出
声痛惜长叹，“平生只见过次刚卯，那是在位……”
韩子奇接过下半句话说：“是在位私塾老先生家里？”
“嗯？你也去过他家？”蒲绶昌倒吸
口凉气。
“不，至今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韩子奇说，“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凑巧，有那
天，位小脚老太太找到柜上，要卖块‘镇尺’，说是她家老头子活着时候用东西。老头子早先教过私塾，兴洋学之后就没事儿做，喝点儿闷酒，画几笔竹子兰草，写写字。到老，家产也都花光，只留下几管秃笔和这把压纸用‘镇尺’……”
“不错，他是用这当‘镇凤’！”蒲绶昌急得眼睛里像要伸出只手来，“怎，他舍得卖？”
“舍不得！直到临终，他都舍不得！躺在炕上，奄奄息，像有什话说，却又出不来声儿。老太太边儿哭，边儿问他：”你还有什事儿要交待给吗？‘老头子很费劲地抬起手，指指桌上’镇尺‘，又指指饭碗。老太太猜测着说：“噢，你是说，这东西能换碗饭吃？’老头子点点头，手垂下来，就咽气。他死后，因为没有留下遗产，儿女们都不来送葬，老太太央告邻居，把老头子草草掩埋。发送完老头子，老太太个人日子就更艰难，连饭都吃不上，这才想起亡夫遗言：”镇尺‘可以’换饭吃‘，拿着找来：“掌柜，您瞅瞅这个东西……’拿在手里，粗粗看，颜色白中杂有绿斑，但不是翡翠，像是‘独山玉’。独山大因为硬度高，德国人称它为‘南阳翡翠’，但毕竟不是翡翠。现在咱们玉器行里，般都不把独山玉看得特别珍贵，可是查过河南《南阳县志》，上面记载说：”豫山在县东北十五里，又曰独山‘，’山出碧玉‘，指就是这种像翡翠独山玉。现在独山东南山脚下，还有个叫’玉街市‘地方，相传是汉代玉器作旧址，独山上还有许多古人采玉矿坑，可见独山王在汉代是很驰名……“
蒲缓昌急不可待地打断他话：“独山玉历史恐怕还要早！年轻时候曾经见过块用独山玉琢成薄片儿，因为残破，弄不清是什器物，从做工看来，像是五六千年前东西！子奇啊，看玉，质地和做工还在其次，断代是最要紧……”
穆斯林葬礼
第七章玉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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