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穿裤子。
旖旎风光地方最后还是没能完全散下去,行走坐姿总有些别扭,晏舒望赌气似不理会,套上牛仔裤。
郑予安不知道为什,突然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好笑又可怜。
于是就真笑起来。
他早就过会为对方双唇心跳如鼓年纪,因为吻过太多漂亮嘴,丰润,细薄,牙尖嘴利或是沉默寡言,他吻它们时也曾热情,也曾脉脉,有礼貌,更有疏离。
然而只有晏舒望是不同。
他是个男人,裹挟着雄性侵略气息,甚至唇触感都谈不上柔软。
就算晏舒望刮干净胡子,郑予安那天仍旧能触到对方嘴角绒毛。
郑予安以为,他们哪怕再紧张再过界,只要他不迈出那步,两人间天平总能横得稳稳当当,晏舒望永远都是那边人,他招惹他,但又矛盾得维持着段不远不近距离,柜里柜外含糊不清,又分分明明。
晏舒望这话,聪明点人都能明白,意思其实就是当炮友,郑予安面上有点不敢置信,但细细咀嚼他平时那些暧昧,也就懂。
晏总这是馋他身子。
要说金融圈有多纯洁无瑕那是不可能,睡人上位也不是天方夜谭,更何况为拉客户,真陪着吃酒上床也没人会摆明面上来说。
但晏舒望提这个潜规则,态度就有些不样。
他没用绩效压人,也不凭着身份为所欲为,他把约炮说跟谈恋爱似清丽脱俗,但又怕弄尴尬,撇干净又随意。
“你可以和男人试试看。”晏舒望有些像骗小孩儿吃糖人,“这没什大不,有很多直男也会前列腺高潮。”
医院还有肛门指检呢。郑予安心想。
晏舒望又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罢。”
郑予安觉得这话太熟悉,就跟骗小姑娘渣男台词样,他很想说自己不约炮,但看到晏舒望脸后,拒绝话又卡在喉咙口,没办法太干脆。
到后面两人抽完烟,郑予安副油盐不进态度,晏舒望便有些烦躁。
总结下来就六个字:他想和他做爱。
因为晏舒望表达过于直白且纯真,以至于让郑予安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该怎做。
照理说他是清楚认知有三十年直男,去腐国留学都没能弯到下下,但要说有多直,在遇到晏舒望之后就又不确定起来。
他们平日里相处似乎太给对方留有余地,话里兜兜转转,又什都不说清,互相试探着底线,又争强好胜很。
郑予安想自己上星期甚至都没能拒绝得晏舒望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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