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皮儿被蒸得红透,眼梢也晕着绯红,瓮声“嗯”下,算是昏睡过去前最后回应。
外面雨势大,雨水在玻璃窗上拍打出沉闷声响,流泻在窗上雨水汇成更迭流动薄绸。酒店外霓虹灯在窗前映出暖黄色光影,为男人不太安稳睡颜镀层柔和光边。
连诀抬眼扫过墙上挂钟,九点半。
他收回目光瞥着沙发上睡熟人,才意识到他刚才给自己捡个多大麻烦。
司机是在半小时后赶来,连诀撑着伞站在路边,身旁男人半倚在他怀里。想必是湿冷衣裳贴在身上滋味不
他细眉紧皱,看上去似乎不舒服极,闭闭眼睛,嘴唇慢慢抿下,更加困难地开口:“或者酒店,用你证件,可以吗?证件好像有问题,她们不肯给开房……”
连诀抬眸往马路对面快捷酒店扫去眼,点头,沉声确认道:“你真不需要去趟医院吗?”
“不用……医院。”
男人像是要证明自己没有到要去医院地步,松开连诀手臂,身体小幅度地晃动下,才在连诀面前站稳,重复道:“不用去医院。”
他低着头,个头只到连诀下巴,从连诀垂眸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烫红后颈与平坦削瘦肩颈,男人身上白色衬衫被雨水淋湿,薄而透明,清晰地描绘出他轻微颤动蝴蝶骨。
斑马线对岸指示灯变成绿色,旁边女孩伞骨边擦过男人后背。
连诀伸手将人往自己伞下稍带,浓郁酒气扑鼻而至,他微不可见地抿下唇,蹙眉看着面前脸色不太好看男人。
“不舒服?”
男人略点头,又很快摇摇头。
连诀大衣袖口被男人手攥起褶皱,他向回抽抽,对方却没松。
他在发抖。
“只是,有点头晕……”男人垂着眼,轻轻揉揉额角,沙哑声音里带着点懊恼,“好像醉。”
连诀本想就近将人送去对面那家快捷酒店,结果却因登记信息与入住人不匹配,被酒店前台婉言拒绝入住。
男人蜷在酒店大厅靠窗沙发角落,侧额抵着冰凉玻璃窗,昏昏欲睡。
连诀走过去,叫他声。
“需要送你去趟医院吗?”
男人仍然摇头,抬起眼睛看着他,嘴张得有些艰难,声音细而虚弱:“……你可以带回家吗?”
身侧马路上车流攒动,鸣响汽笛盖过男人微弱音量,连诀只隐隐听清他说‘回家’。
连诀顿顿,问:“你家在哪儿?”
男人再度摇摇头,神色有些难堪:“不、不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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