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时楼道里
感应灯没有亮，大概是又
次罢工
，闻寻川对这不时歇火感应灯几乎已经习以为常，从电梯里迈出来摸黑往家门口走。
糖球在舌尖上滚过，从口腔内部撑起侧脸颊时牵起些细微刺痛，他抬手轻轻碰碰脸颊，猜想可能是肿。放下手时无意间抬眸，突然瞥到面前不远处亮起点橘火，位置看着像是自己家门口。
有人在那里。
闻寻川步子微微顿住，下意识握紧手里黑屏手机。
“怎
才回来？”站在那里人开口问道，低沉微哑嗓音听上去像是有些累，也不知道在这里等多久。
上自己名字，放下手中笔，迈开长腿径直朝门口走去。
“哎，赔偿金还没给你呢……”
派出所位置有些偏僻，三更半夜，出租车不太好打。
刚刚发生争执过程中手机从口袋里掉出来，屏幕好像摔碎，当时场面有些混乱，闻寻川没太在意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这会儿掏出来想用打车软件叫辆车，这才发现手机黑屏开不开机。
他只好边朝大路上走，边留意有没有路过出租车，直往前走有近五百米，才终于拦下辆出租车。
闻寻川身体僵下，下意识抬手理理自己凌乱头发：“……出点意外。”
那人手机屏幕上投射出滢滢微光在黑暗之中映出张棱角分明深邃轮廓，紧接着那人手机上手电筒亮起来，束极细白色光线帮闻寻川照亮面前路。
闻寻川脚下步子恢复不紧不慢地速度，声音听上去平静自然：“你怎过来？”
贺临舟看着快要走到自己面前人影，按屏幕侧键熄灭手电筒光，
下车时候他抬眼看眼打表器上时间，已经十二点多。
四周安静得厉害。
身上棉质家居服在刚刚拉扯下衣领有些走形，领口松松垮垮挂在肩上，半露出肩下小片可怖淤青。大概是从中午到现在点东西都没吃缘故，身体也向他发出警告信号，闻寻川抬手把领子扯正，微驼着背，伸手按住自己从刚才开始就隐隐作痛胃。
他从裤兜里摸出颗中午躺在沙发上时随手塞进兜里薄荷糖，剥开糖纸把糖球放进嘴里，舌尖上丝清凉甜味总算是稍稍冲淡他嘴里那股吐不尽淡铁锈味，也稍稍缓解胃部异状。
小区里竖着几盏路灯，球形灯罩内投射出昏暗光线被包裹进浓稠黑夜里，亮也亮不真切，被灯影拉长瘦高身影缓慢地朝家方向挪着脚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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