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出,不止柳云烈,旁边齐翰、司徒敬等人统统站出来:“君上!”
长公主已薨,在朝上被称为禁忌也不为过,他提逼宫之事就罢,竟然还让皇帝给她讨公道?
疯,真是疯!柳云烈想得没错,紫阳君定是被人下蛊,不但偏帮丹阳余党,而且还要替丹阳鸣不平?!
李怀麟也很意外,神色复杂地盯着江玄瑾看好会儿,小声问他:“当真可以吗?”
江玄瑾轻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既然真相大白,那为人洗清冤屈又有何不可?”
柳云烈这叫个气啊,气愤之余还有些心慌,忍不住偷偷瞥两眼龙椅上人。
李怀麟神色凝重,垂眸沉默许久,才低声开口:“朕记得。”
当时他只有十岁,被皇姐抱在怀里坐在龙椅上,看着宫人紧张地抵着宫门,听着外头声声“陛下”,吓得直抖。
皇姐胆子比他大,直拍着他背安抚他:“别慌,等徐仙将军回来就没事,等会皇姐带你去御花园玩。”
“他们会不会冲进来?”小怀麟不安地抓着她衣袖。
也得向紫阳君低头。
然而,他是低头,江玄瑾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提起大兴六年江西旱灾,臣斗胆问句,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当年群臣逼宫之事?”
江玄瑾问得很温和,轻轻拂着衣袖,像是在和龙椅上帝王唠家常。
然而,这话落在朝堂上,却是惊得众臣纷纷倒吸凉气,座上李怀麟也是震。
眼眸微亮,李怀麟展眉笑。
满朝人都盯着江玄瑾,目光有凌厉,有
怀玉笑着摇头:“不会,真冲进来,皇姐站在你前头。”
天塌下来,也还有皇姐顶着。
想起那时温暖又安心感觉,李怀麟微微有些鼻酸,察觉到仪态有失,他连忙轻吸口气,定神看向下头紫阳君。
“君上提此事是为何?”
江玄瑾平静地道:“厉奉行已经认罪,赈灾银下落也已经清楚,陛下难道不该替自己皇姐讨个公道吗?”
“紫阳君!”柳云烈恼,“都过去多少年,这事怎好再提?”
当年丹阳长公主先是私吞赈灾银两,致使灾情不解、瘟疫满城,惹民怨。后是意孤行,封闭江西三城、处斩数十*员,触臣怒。群情激愤之下,柳云烈带百官闯宫,跪于幼帝宫外,奏请幼帝做主。
说是为求公道,但当时那行为等同逼宫,就算逼只是长公主,幼帝心里也未必没有不悦。
如今皇帝已经亲政,众人都默契地将这件事忘记。
谁知道江玄瑾竟然在朝堂上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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