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垂眼看着那香,慢条斯理地端茶喝口:“大人这是审案来?”
“下官昨晚想整夜也没想明白。”柳云烈摇头,“区区个女子,到底何以操控紫阳君如此?”
“没有操控他。”怀玉道,“厉奉行自己袒护孟恒远在前。被查出贪污在后。”
“可在之前君上眼里,厉奉行是个好官。”柳云烈笃定地道,“你定是做什,君上才会对他改变看法,甚至上奏于帝、呈他罪状。”
捏着绢扇轻轻扇着,怀玉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柳云烈笑道:“您带着青丝呢,微臣看着实在熟悉,时没忍住。”
青丝皱眉看着他。
“说来也是奇怪。”柳云烈拂衣摆在她对面坐下,伸手给自己倒茶,“君上都没觉得奇怪?青丝向来只听丹阳长公主个人话,如今却改认你做主人。”
看她眼,怀玉道:“青丝是他给人。”
她没有主动要,是江玄瑾主动给,他又怎会觉得奇怪?
京都有处叫山石竹林茶楼,开在城南堆天然而成山石之中,茶桌错落,被高高拔起石屏隔开,竹子翠绿,小丛小丛地长在石屏之间,远看过去像极哪个高人布阵。
怀玉带着青丝坐在这里,直留神听着周围动静。
她今日本是不用来,让青丝带玉佩来给柳云烈就是。但柳云烈传话说要她亲自来送,正好江玄瑾去与齐翰对峙,怀玉想想,还是如他所愿地过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两炷香之后,柳云烈姗姗来迟,怀玉看他就挺直背脊,下意识地用余光瞥眼左手边石屏。
微微有些不悦,柳云烈道:“殿下这话,说同没说样。”
“
柳云烈唏嘘:“殿下果然手段得,连紫阳君都能被你玩弄于鼓掌。”
这人眼里满是嘲讽,脸上偏生还带着笑。看着真是让人不顺眼得很,怀玉冷声道:“大人东西不要?”
“不急。”柳云烈道,“在拿东西之前,还有话想问问殿下。”
“——你是如何说服紫阳君对厉奉行下手?”
桌上燃着盘卷香,醇厚香气被风吹,盈满他们这处茶座。
就梧他们都在那后头。
这地方有个好处,就是竹子直会发出“沙沙”响动,能将旁边人呼吸掩盖住,武功再高人也无法察觉到埋伏。
柳云烈显然就没有察觉到,只身进来,瞧见她就似笑非笑地行礼:“见过殿下。”
怀玉面无表情地问:“大人这是什意思?”
光天化日之下喊她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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