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
去饭厅，白璇玑已经坐在里头。
身嫁衣褪去，她换常服，头发也挽成妇人
髻。
“妹妹起得有些晚。”她改之前敌视态度，竟十分温和地对她道，“幸好
让君上再等等，不然你可要没得吃。”
看她这副春宵如意模样，怀玉感叹，紫阳君真是厉害啊，才晚上，就把怨妇变成贤女。
要说心里舒服，那是不可能，但她向来擅长掩盖情绪。半分也不显得狼狈：“那就多谢二姐。”
江玄瑾安静地低头看着她，她最近好像睡就很死，不像以前，他动，她就会被惊醒。眼下就算他把手放在她脸上，她也没个反应。
其实可以把白璇玑赶出去，但江玄瑾突然觉得，他房间被占着也挺好。
怀玉安稳地睡着，还做个很平和梦，梦里有羽毛拂过她嘴唇，带着佛寺里冉冉沉香。
第二天，李怀玉起身时候，清弦已经在旁边候着。
“白大人今日要走。”他道，“您快起身收拾，君上说等白大人走，咱们也可以动身。”
已经熄灯屋子，突然亮亮。
“什
人？”她嘟囔着问句。
青珀色袍子拂过床边，有人伸手拍拍她，温柔地道：“睡。”
熟悉梵香味儿，怀玉轻哼声。眼睛都没睁：“你来干什？”
江玄瑾无奈地道：“房里被塞人。”
“不用客气。”白璇玑道，“君上说，你个妇道人家被休弃，日子不好过，咱们得多照顾些。”
背后就梧脸色沉：“白二小姐。”
“咦，这是谁啊？”白璇玑看看就梧，又看看李怀玉，“该不会是……？”
怀玉笑笑，按住就梧，朝她道：“是你后爹，满意吗？”
她笑得甜美，说话却是粗俗得很，白璇玑噎，脸色微
左右看看，怀玉问他：“你什时候来？”
清弦答：“卯时就到。”
“……没看见什人？”
“嗯？”清弦疑惑，“什人？”
“没事。”怀玉起身下床。揉着脑袋想，昨儿多半太困，直在做梦。
白璇玑去他房间，就那端坐着，等他去揭珠冠。
怀玉哼笑，翻身抱着枕头，含糊地道：“紫阳君也有被人逼出房间这天。”
“是啊。”拉被子盖过她背心，他道，“要烦请殿下收留晚。”
“桌上、地下，君上喜欢哪儿就睡哪儿。”实在困得很，怀玉伸手挥挥，声音越来越小，“没空招呼你……”
屋子里安静下来，平缓呼吸声下又下，像猫爪子轻轻地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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