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被子,江玄瑾起身道:“贤惠如二嫂,都被二哥逼得想拿休书,可见平日里二哥做事有多过分。玉不琢不成器,还请大哥家法伺候。”
江崇为难地看老太爷眼,后者想想,重重点头。
于是那手掌宽木板,“嘭”地声就打上江二公子背。
“嘶——”江深伸手撑地,回头恼怒地朝江崇道,“这重?”
江
在江深心里,她只是个爱慕他小姑娘,心情好就逗弄两下,逗得她满脸通红心跳不已,再大笑离开。他对她从未上过心,就连现在,也只不过是不习惯她说出这样话,所以眉头紧皱。
但凡他有半点真心,她都不会这样决绝。
江深风流满京都,有无数红颜知己,还曾写过“斗酒三盏和香来,醉把清月入怀。”这样风流恣意之词,他身边不缺女人,也从不曾真为谁伤神。
会问他要休书,她是第个。若爱意不够让他铭记,那恨意也可以。
收回目光,徐初酿看向上头老太爷,重重地给他磕三个头。
“关于客栈遇贼之事,是自己离开房间,与二公子没什关系,不至于用家法。”
听听,跟他说得那硬,在其他人前头,却还是护着他嘛!江深伸手压着嘴角,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上头老太爷也松口气。
方才看深儿那慌张地来让他们帮忙,还以为江徐氏是真与他恩断义绝,眼下看来,倒还没那糟糕。
正想着呢,就听她接着道:“再者说,过门三年而无子,也不曾为家里立过什功,二公子偏爱侧室也无可厚非。”
老太爷神色凝重,看她会儿,摇头道:“江家儿郎,旦娶正室,就不会轻易休弃。”
徐初酿眸色微动,缓缓扭头看向旁边喝茶紫阳君。
“他是被休弃。”江深低低地补句。
江玄瑾:“……”
他好端端坐在这儿喝个茶,招谁惹谁?
笑意僵,江深缓缓侧头看她。
徐初酿跪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语气谦卑:“这多年承蒙二公子照顾,已经是初酿福气,二公子才名倾国,是初酿配不上他,忝居正室之位已久,不敢再蒙福荫,还请老太爷赐休书封。还二公子自由。”
字句,坚定得像是反复说过千百遍般,没有停顿,也没有错字。
老太爷傻眼,江家众人也哗然,江深跪在她旁边,将切嘈杂都隔开,盯着她问:“你当真舍得?”
徐初酿回视他,嘴角轻轻颤颤,慢慢地却勾起个恬静笑:“从来没有得到过,又有什不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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