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意思。”他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是想说,那休书可以收回来。”
气得不知道说什好,徐初酿左右看看,拿起桌上茶杯塞他手里,倒上半凉茶水,就着他手把水泼。红着眼问他:“水能收回去吗?”
江深怔怔,也就着她手,捏着茶壶重新倒杯:“这样可以吗?”
徐初酿:“……”
把茶壶并放进他手里,她道:“祝二公子新杯茶能合口味,小女就先告辞。”
江深噎,咬咬牙:“以前怎没发现你嘴皮子这利索?”
徐初酿不吭声。背影看起来僵硬得很,还带着些怒气。
江深头疼地扶额,软语气道:“你就不能好好跟说会儿话?”
初酿回头看他,问:“二公子还有什要说?”
他向来是会说话,下至七岁上至七十岁,就没有他哄不好女子。然而现在,迎上面前这双黑白分明眼,江深竟有些捋不直舌头:“你……休书放哪儿?”
江家血脉。这事儿可就大。
徐初酿看他眼,夫妻这多年,她也能猜到些他心思,想想,她吞吞吐吐地道:“反正不是……不是君上。”
这人,连撒谎都撒不利索,还想着骗他?江深摇头,吩咐霜天:“去找个府里下人打听打听。”
霜天应声而去,徐初酿有些急:“你定要如此?”
“事关江家血脉,马虎不得。”
“徐初酿!”江深喊她。
恍若没有听见,面前那人走得头也不回,像在阴平样,丝毫没有留恋地离开他视线。
江深茫然地看着屋子门口,突然
“送去丹阳主城,给家人。”
心里沉,江深微恼:“你就这迫不及待地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们和离?”
深吸口气,徐初酿觉得有些好笑:“二公子。这休书是有人拿刀逼着你写吗?”
“……倒不是。”
“那既然你都写,为什不能把休书给家人?”喉咙有些生疼,她道,“被休弃人,总要给家里个交代吧?”
原以为能劝劝他,再不济都能骗下他。没想到两样都不成,初酿恼恨自己无用,起身就要走。
“你去哪儿?”江深急,鞋也不穿就下床来,伸手抓住她手腕。
徐初酿头也不回地道:“去让人备车,好送二公子回去。”
江深气不打处来:“这着急想让走?”
“二公子留在这里有什意思?”她道,“这线城荒芜不堪,连个红街烟巷都没有,二公子不如早些回紫阳,日子还潇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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