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以为窗台上有只鸟,然后告诉不要抓你,打开窗户把你放走就好。那天他已经没有幻觉,他说:儿子,你知道和你妈是怎认识吗?说:不知道,把床摇下来吧。他摇头,说:们是在个班组。比她早回城年,她第天来上班时候,穿件白色连衣裙,梳着马尾辫,不像现在这胖,腰特别直。就知道和生活辈子人就是她。他看看烟盒,说:给爸拿支烟抽。说:不行,没有商量。他说:今天感觉特别好。说:不行,那更得保持。他说:小兔崽子,终于落到你手里。说:是为你好。说完发现这句话是爸小时候常说给。他继续说:追你妈时候,主要是靠饭盒。那时候们都带饭盒,你奶奶特别会做饭,最拿手是油焖大虾,你妈就是老吃虾,后来和谈朋友。笑说:爸,你还有这手段。他也笑,说:这是这辈子最成功事。下岗啊,卖苞米啊,卖茶蛋,都没觉得苦,你妈在,们三口人就是个家。有点难过,赶紧点支烟。他说:你不知道啊,你们赶上个好时候。念书苦是苦,爸也知道念书不容易,可们那时候想念书都不能念,学工学农,上山下乡,没念过书,辈子也就这样。点头,好像眼看见他们苦难。他声音变小说:小男这个女孩儿不错,和你妈都挺喜欢。笑笑,有点害羞,他从来没有说出过他对艾小男想法。他说:如果你们以后真在起,就永远别分开,像和你妈样。说:定,爸,你歇会儿。他点点头说: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今天说不动,以后再说吧。把床摇下来说:不着急,以后慢慢说。他躺在床上,用几乎听不见声音说,好像在说给他自己:死,别让她个人过,知道,她最怕孤独。然后闭上眼睛,好像是睡着。
也许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当时没有给他支烟。
三天之后,他被火化,装进个匣子里,挑个最沉匣子,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缘故,谁能把这东西偷走呢?当把他和他灵位摆在火葬场准备柜子里,看看他邻居,都和他年纪相仿,心里稍微宽慰些。匣子上照片是妈挑,他这生没有工夫照相,只好把他参加工作时寸照洗出来,镶在里面。那时他和现在般大,穿着蓝色工作服,头发黝黑,笑着,露出洁白牙齿,看起来对未来没有任何恐惧。
把小时候他送电子表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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