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正在试鞋,虽说快5月份,但也没热到能穿短袖温度,他挑双马丁靴,绑好鞋带左看右看:【和美美陆戎去图书馆。】
林朝对着他动动手指:【你这是唆使人家逃互助会。】
林暮不怎在意:【就次而已,再说你都逃过多少次。】
林朝翻
看会儿,他下楼去准备早饭,陈美花还在睡,陆戎便没叫醒她,自己去厨房。
等蛋卷做完,奶奶也醒,阿兹海默症发病时候没有什道理可循,陈美花前秒可能还是个可爱小姑娘,后秒就是个歇斯底里,完全不讲道理也不认识人老太太。
陆戎第五次被扔衣服在脸上,木质纽扣砸痛他额角,陆戎捂着额头,忍着气无奈道:“美美要是再不好好穿衣服,就没办法去画画。”
陈美花披头散发,很不高兴:“不要去画画!”
陆戎看着她,有些严厉道:“你和姐姐约好。”
陈美花当然没办法想明白,陆戎也不指望,他清楚自己没办法拥有多健康多完满或者多正确情感观念,特别是自从陈美花生病后,陆戎就很难和自己,和这个世界好好过完相对平静天。
他遇到过那些嘴上说着所谓喜欢他人,时间久,喜欢就变成种浅薄负担。
但陈美花又何尝不是另种负担呢?
陆戎爱着自己奶奶,但也讨厌着她,同情怜悯,羞耻憎恶,都混杂在他那些所剩不多感情里。
沉重,却压得他不敢弯弯自己脊背。
陈美花听到“姐姐”两个字才把作闹眼泪给憋回去,她想会儿,似乎觉得和林暮出去诱惑更大些,才瓮声瓮气地道:“美美要穿衣服……”
陆戎松口气,坐到床边上给奶奶把衣服穿好,然后扎辫子,洗脸,哄着陈美花去刷牙,最后再半劝半威胁着对方吃完早饭。
另边,林朝知道林暮今天要出门,大早看他又搭配衣服,又搞发型,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姐弟两在落地镜前面互相比划。
【约会啊?】林朝问。
他在最艰难时候,都不想跪着去走剩下路,他好不容易背着陈美花走这久,这远,他不能半途而废。
而就在这剩下半途中,林暮就仿佛从路那头光里走过来样。
他是豁然开朗桃花源,是柳暗花明又村。
陆戎无法用更好词句来形容他,切都显得过于浅薄,乏味又枯燥,就好像自己样。
清晨鸟鸣嘈杂,陆戎从没有睡懒觉习惯,他醒很早,下意识去翻昨晚与林暮聊天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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