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戎瞟他眼,有些不屑:“和他能样吗?”
林暮总算是反应过来,说你这是醋啊。
陆戎没否认,他平时看着沉默内敛很,但其实独占欲特别强,高三最忙时候每星期都要和林暮联系个五六趟,拐弯抹角地解他那边情况,只年下来,林暮宿舍舍友每天上几次厕所,他都能暗暗记在心里头。
“医学生每天都跟狗样。”林暮实话实说,“整天除课程实验,心里也就只能多装个你。”
他想到这里,斜睨着陆戎,警告道:“你上大学
林暮想想,便有些明白过来。
陆戎叹口气,他抬起头,夏风吹得人心口都泛起阵阵酸热来:“她知道自己不好,很早就开始存这笔钱。”
“她记起来就会去存点,直存到现在。”他低声道,“她什都明白。”
少年人已经长大,很少再流眼泪,更何况这是多好件事儿,流眼泪总觉得矫情些,陈美花高高兴兴,前秒为碎碎冰假哭,后秒就能因为路边栀子花笑起来。
她站在花树底下,朝着林暮喊:“姐姐!拍照!”
假哭半天,她已经没多少牙,为不浪费,边哭还边抿着碎碎冰塑料管子,陆戎直盯着她呢,见她抿完半根,立马把另外半根拿到自己这边来。
“不许吃。”他铁面无私地又强调遍。
陈美花抽噎着,依依不舍地含着空半根管子。
林暮看他们祖孙两互动是真白看不腻,特别有意思,老像小孩儿,小却像个大人,陆戎虽然不说,但这高三最后年过其实仍旧不轻松。
方骆瑶和楚琳个校外个校内地帮忙,陆戎才勉强完成学业,他平时不与林暮诉苦,但林暮心里不是不明白。
林暮逗她:“拍你还是拍花?”
陈美花真努力想会儿,说:“都拍!起拍进去!”
陆戎拿着手机给她拍照,他相册里存最多就是陈美花和林暮照片,存不下就去洗出来,搞成相册放在家里。
“校庆你去吗?”陆戎问他。
林暮乐道:“你怎跟方诺问个问题。”
陈美花在陆戎确定考上大学之后,奇迹般醒神那几回。
陆戎把录取通知书拿给老太太看,奶奶说不太多话,手抖得有些厉害。
“美美存笔钱。”陆戎看着陈美花努力嘬着最后点化葡萄汁,“给上大学用。”
林暮问:“多少?”
陆戎说个数,他沉默会儿,轻轻笑下:“不是很多,她存太早,对现在物价没什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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