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据说是工人不让拆,自己凑钱雇人,在那看着。她说,就你知道。爸原来是厂长,那人还是爸找。就在那幼儿园长大,幼儿园院子很小,没啥玩具,只有个转椅,不知是哪个工人车,喷成好几个颜色,转起来极快。就爱坐那个,有次掉下来,头顶磕口子,现在还有疤。你摸摸。伸手摸摸,不太好摸,摸半天,果然有,在头发中间,有个肉凸起。她说,头发都让你摸乱。她摘下皮套,把头发披在肩上,皮套套在手腕,手腕纤细,腕骨清晰,成掎角之势,如同瓷器。她照着后视镜,把头发重新扎起来。说,开吊车。她说,你吃饭时候说。说,三十几米高,上面就自己,没人跟说话,冬冷夏热,但是爱开。她说,喜欢受罪?说,安静。还能俯视别人,都比小,个不注意,就能砸死俩。她说,当自己是上帝是吗?说,就是有时候高,待在高处,感觉特别。她说,你个月挣多钱?说,三千七,五险金,如果从吊车上掉下来摔死,能赔二十万。她说,比想象得多。说,开得好,你把瓶起子绑钩上,能给你开啤酒。她说,从那个转椅摔下来之后,爸打个电话,把那个转椅拔,换成。说,嗯。她说,没坐过,讨厌让人撅起来。嗯,长大想法有点变化。说,妈那个厂子有个秋千,……她说,你家有人吗?说,有,爸妈都在,估计在看电视。她说,下车吧。拉开车门走下去,冷风吹,顿觉刚才话多,牛逼吹得也有点大。她摇下车窗说,明天你给介绍人拿条烟。说完把车开走。
叔在睡着。他不知道刘朵今天要去单位,当班。他过去见过,在他家楼下,站在那等刘朵去看电影,这是和刘朵共同爱好。确定关系之后,想送个信物,既特别又不腐坏,如果有天分手,让她还能记得。让厂里车工给她车个铁花,铁玫瑰,那哥们问,用喷点红漆不?说,不用,就这铁色儿。他看着锋利花瓣,说,这玩意过不安检。说,你他妈操心还挺多,骑车送去。刘朵拿在手里看看,说,看过《第五区》?说,是,你就不能假装不知道?她说,走,看电影去。和刘朵看电影就是看电影,不吃爆米花,也不接吻,就是坐着看,看完吃饭。那天等刘朵下楼,先看见刘朵,然后看见叔,刘朵看见使个眼色,刚想溜,叔说,找你?刘说,是,单位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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