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堂（6 / 42）

她自己掐烟，也穿上鞋，从手包里拿出小册子坐好，小姑娘跷脚坐在她身边。小姑娘突然探头对说，你走后又来趟车。说，嗯。三姑说，这是你妹，大名叫李淼，没人叫，都叫她姑鸟儿。姑鸟儿说，你吃过姑鸟儿吗？说，吃过，股水。她将两腿荡荡说，你上几年级？说，六年级。她说，学二元二次方程吗？这时屋子里已经坐满人，有几人在最后站着，个妇女拎着葱，坐在旁边。三姑说，你哪？她说，路过，来听听。三姑说，后面去。老高从后台出来，拿着个麦克风咳嗽两声，“砰”地放在舞台边上，又进去。这时嘈杂声突然小，身后传来清脆皮鞋声，个又高又瘦中年男子，穿着身黑西装走过来。他登上舞台就转过身朝大家鞠躬，后面传来女人叫好声。三姑说，喊个屁，嘴给她缝上。男子拿起麦克风说，今天来时，外面雪停，没骑自行车，用腿走来，可是比往日骑车还要快，大家说却是为什？有人喊到，是主让你行在雪上，用风推送你。男子说，是因为搭三哥倒骑驴。众人大笑，三姑也笑。男子说，往日里来，响晴白日，没见三哥骑倒骑驴往这里来，三哥倒骑驴都往长途站去接小媳妇，今天却空着车向这边赶，却是为什？众人不响。男子说，是万能主让他送来。众人鼓掌，三姑两手搭在腿上，静静听着。男子说，问大家，艳粉街是个什地方？有人说，是个烂泥塘。男子说，说得好，们都是泥鳅。男子说，艳粉街历史有几人知道？有人小声说，爸搬来时，说这儿有矿。男子问，你爸多大岁数？个苍老声音说，七十五，混吃等死。男子说，不敢这说，亚当享年七百七十七岁，和亚当比，您还是小孩子。不过时间倒对，艳粉有矿，是六十年代事儿。说起艳粉历史，比较复杂，满人入关前，这里曾是军营，几个部落混战，在这里杀过不少战俘。清末之后，成为居家，但是因为离主城较远，地势低洼贫瘠，面是山，面有多个小湖，盛产盗贼，土匪来犯，盗贼蜂聚，背水而战，击溃土匪，贼又散去。日本人来，待几年，不得安生，走在路上就有人砍。四十年代初，传说有宝藏，据说是清人龙脉尾巴，国民z.府找人来挖，无所获，就把人撤又去打仗。“w.g”期间，社会大乱，不过探出这里有煤，于是汇聚矿工，盲流，黑户，下放右派，残疾工人，渐成片棚户区，约二百户，唤作艳粉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