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将莲叶芭蕉打歪。
室内熏香依旧安静地盘旋。
“既如此,便放心。”
和宗承肆暗含锋芒试探不同,裴谦雪并没有问他为何失忆,反而更关心他这年来境
裴谦雪这才发觉自己不自觉盯着对方唇角时间过长。
向来淡漠恪守礼节他,原想避开致歉,却忽而想到,现在瑾瑜,分明什也看不到。
点微妙心思开始萌芽,他轻轻抬手,在对方明显差异神色中破天荒地慌乱瞬,还是没敢拂去那缕发丝,掩饰般低头斟茶。
茶水如同他心思样,洒出冰裂茶碗。
“不必对使用敬称。”
而现在,青年眼缚白绫,如此宽大衣物也遮掩不住他身上消瘦,端正地坐在他面前。即使失去记忆,也依旧如同往日沉稳。那些许久未见黯淡记忆就下子鲜活起来,只是多沉疴药气,翩若惊鸿。
天之骄子,何至沦落至此。
竟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梦里牵绳引马,英姿勃发,宁死不从,最后于函谷关之下自刎。
惊雷伴雨,血色沾染他苍白唇,艳丽至极,触目惊心。
。半晌之后,在白衣剑客疑惑地侧头去看他时,他才如被火烫着似松手,紧闭闭眼,再不敢看那截白绫,无言垂眸。
自从两年前两人月下饮酒,各自送别后,他已经有许久没能见到宗洛。
在那个如水般月夜里,他们对坐饮酒。
白衣皇子渊渟岳峙,醉意朦胧间抬眸,眸也似若晨星。
裴谦雪坐在他对面,个没留神就被夺酒杯。
过去不必,现在不必,未来更不必。
裴谦雪低声道:“同顾公子见投缘,恨不得引为刎颈。”
“如果可以叫阿雪,好吗?”
如果这只是场美梦,那他愿意就此长睡不醒
“哒哒哒哒”
这年多以来,裴谦雪时常重复着这个梦境。
明明还是同张脸,久,似乎也不清不明地把那些曾经未能道出口隐秘心思挖开,震开些许涟漪。
还有那把剑,那把不该出现在宗洛手上湛卢剑。
“裴大人?”
熟悉嗓音有如振聋发聩。
“阿雪,冷酒伤人。”
宗洛笑着用内力将冰冷酒液温开,再递给裴谦雪时候,指尖触碰过地方仍留着烫意,滚落到喉咙里。
裴谦雪酒量很好,生平第次觉得自己醉。
谁知就是最后面都没能再见着。
裴谦雪永远记得那夜。他守在观星台上,顶着寒风等宿,最后沾满血迹战马快马加鞭而来,等到却是三皇子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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