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龙袍帝王正端坐在桌案背后,上方摆着堆叠厚重奏折,面色不善。
他盯着竹简上难解小字,剑眉紧锁,打心底里觉得自己统天下,统文字果真势在必行。
要不然当位皇帝,还得学习七国语言,说出去简直可笑至极!
听到推门声音,他头也不抬,语气不耐烦:“元嘉,你怎回事?说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朕。”
清祀算是年里难得次出宫,全体皇子公主后妃都得来。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昭曰:宣三皇子宗洛即刻带亲兵撤离皇城,戍守沙丘边关,期限不定。不得随意返回,否则以谋反论罪。”
宗洛那时候目眩神迷,这字句却仍旧如同叩击般落进耳里。
他沉默很久,几乎成尊雪人。
最后,还是没敢撕毁圣旨,冲进面前那扇门。
而如今,时过境迁,他面前又多扇门。
到边际。
仿佛永远也下不完。
渊帝不见他,他就在章宫外跪着,跪整整天夜。
寻常人跪几个时辰就不行,也得亏宗洛身体素质过硬,又有身深厚内力护体,这才硬生生撑过来。
但饶是这样,跪久,也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膝盖毫无知觉。
不久前,豫国眼巴巴地派使臣送批花容月貌美人过来,渊帝也没什表示,甚至都没多看眼,大手挥,就全部充进后宫。
要送就送,照单全收,反正大渊家大业大又不是养不起。
这些美人从入宫第天开始就心惊胆战,方面惧怕着这位凶名在外,bao君,方面又记着豫国对她们培养教导,想要登上后位,为故国献份力。
门后还是样人。
宗洛在心里扯扯嘴角,终于做足所有心理建设,缓缓地推开门。
室内片静寂,只能听见沙沙书写声。
早在昨日,渊帝就将章宫内案牍奏折搬到这里,为未来两天腊日清祀做准备。
新打下座国家后,不管是收编军队还是清点国库,事情都多到难以计数地步。如今百废俱兴,各地上来折子太多,从早到晚都批阅不完。更何况皇城内还在举行百家宴,这里又赶上腊日清祀,事情简直堆到起去。
在这期间有蒙受过三皇子恩惠小内侍忍不住来劝,哪想刚靠近两步,话还没说句,就被把守侍卫拖下去。
凄厉惨叫响彻天际。
白色积雪染上火红艳色,远远地还能听到有人低语。
“陛下震怒,说谁只要敢求情句,皆是格杀勿论。”
到天亮时候,元嘉终于捧着圣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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