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宗洛就进宫请战。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勉强得到渊帝首肯后,下午就点兵结束,迅速带兵离去,期间没有哪怕在皇城多待一秒。
可想而知,裴谦雪又扑了个空。
偏偏这件事情只能面谈,不能用任何方式记录下来。就算是递密信,中途也有被人截获的风险,裴谦雪自然不可能冒这个险,将自己的挚友兼意中人置于如此险地。
当然,这些话,他同样也不可能同渊帝透露一星半点。
于是,在这样焦急地等待了三个月后,听见三皇子回朝的消息,裴谦雪第一时间跑到了皇宫。
进门后,裴谦雪没有急着说,反倒先四处逡巡一遍,确定无误后这才低声道:“瑾瑜,我有一件事想同你说。”
其实这番举措属实有些多余。
大渊的皇宫可以说是大荒之内最安全的地方。即使隔墙有耳,也不可能隔在羽春宫。然而宗洛却从他这番举措里嗅出写不一样的味道。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自从三个月前做了那个梦,这期间以来,裴谦雪几乎夜夜辗转反侧,夜不成寐。
害怕等自己真正站到渊帝面前的时候,反而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上课的时候被老师点名,明明是一道简单的题,站起来后却死活算不出来,只能尴尬地站着。紧张过度真的很容易办坏事。
就在宗洛准备好好沐浴一番,把身上的风尘仆仆洗去,收拾好心情的时候,裴谦雪急匆匆地赶来了。
青衣丞相往日古井无波的面容染上焦急,就连衣襟鬓角也破天荒地带着些凌乱。
要知道,平日里裴谦雪向来都是一副清冷出尘,渊渟岳峙般尽在掌控的模样,就连宗洛也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
“三个月前,我就想同你说了,只是你那天走的太快,又没有预兆,这才拖到今日。”
裴谦雪斟酌着措辞。
他对这个没头没
那天晚上,他想到皇宫找宗洛,一时竟粗心大意,忘了皇宫有宫禁。
即使是大渊丞相,在没有要事相报的情况下,也不能无视宫禁,在深夜时分入宫。
当然,如果非要进,裴谦雪也不是不能进。
只不过他终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特别是不能让渊帝知情,哪怕是捕风捉影的信息。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又返回裴府。
“瑾瑜。”
看见宗洛,裴谦雪唤了一声,旋即面露惊愕:“你的头发”
“是仙丹的副作用,不是什么大事。”
宗洛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阿雪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很快,他们就坐到了羽春宫内一处绝对安静的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