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洛神色不变。
他早就知道,自己死是几位皇子共同结果,当然这里代表老五是老将军,并非宗元武示意。此刻也不显得惊讶。
“当初师兄在皇城下自刎后,约莫过天,渊帝才醒。”
虞北洲回忆起当初那幕。
那时候他刚刚安顿好宗洛尸身,命人将自刎伤口缝好,用最昂贵巫药做防腐处理,转头就听见皇宫内渊帝苏醒消息。
见宗洛回头,虞北洲笑意愈深,只是不曾到达眼底。
他轻轻拈起缕霜华,指腹摩挲:“这件事可只有师弟个人知道。”
确如此。
或许裴谦雪能从梦里猜出些蛛丝马迹,又或者某日做梦过后,上辈子亲自偷走那道圣旨叶凌寒能窥见些许。
只是登基过后剁翻旧臣是虞北洲,活到最后也是虞北洲,真正知道真相,也只有他个人。
可是为什会这疼。
然而没关系。
虞北洲最擅长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不管是伪装情绪还是口是心非,从来都是其中佼佼。
他习惯性扬起玩世不恭笑:“啊当然是来帮师兄。”
渊帝活着时候,众心怀叵测皇子大臣们没个敢动,昏过去后也只敢搞些阳奉阴违小动作,就连伪造圣旨,也是偷本应销毁亲笔所书。生怕圣上醒来后怪罪。
若是渊帝直昏迷,时间长,他们可能有胆子走到逼宫这步。然而渊帝醒,便
“若是师兄同站近些,便告诉你。”
听虞北洲这说,宗洛反而不想听,神色淡漠地转身。
“师兄真是开不起玩笑。”
容貌殊丽青年舔舔嘴唇,猩红舌尖仿佛沾染世间剧毒,轻笑有如挥之不去森冷鬼魅。
他心情颇好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那道圣旨确是渊帝亲手所写,不过倒不是他赐下。师兄接到圣旨那会儿,渊帝还在寝宫昏迷,皇城乱作团。”
两个人站在两座巫楼中央,造型古怪屋檐阴影斜斜拉下来,落在红衣白裘青年脸上,同睫毛扫下阴影交汇融合,将明艳笑容中阴霾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靠很近,鼻尖几乎要凑到起,炽热呼吸同清冷呼吸交缠,明明横贯着血海仇深,盎然杀意,却又暧昧到近乎耳鬓厮磨。
“师兄定不知道吧,上辈子渊帝是怎死。”
宗洛想转头就走,然而这句话却将他整个人提起,叫他攥紧全新,霍然回首。
他们本来就站近,这动作,纯白色发尾扫在虞北洲脸颊,正好有几根留在唇侧,恍若个凉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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