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虞北洲听不懂,再度重复一遍:“你只是想让我恨你吗,虞北洲?那太简单了。”
从巫祭大典召开前的醉酒坦白,到北宁王府暗室发病,再到巫祭大典封储,王府门前对峙,宗承肆被诬告谋反下诏赐死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三天之内。
从绝望到如释重负,到即将真相大白的痛苦挣扎,最后又被打落良心谴责,有口难言的境地。再加上之前得知真相的痛苦,绝望,折磨和坎坷。
宗洛感觉像是过了漫长的一生,比他任何一辈子都要长。
怒火升腾而起,刀尖渗出滴滴答答的血。
“明明昨晚师兄才在师弟身上放.浪沉沦,现在一句话也不愿同师弟说了,当真薄情至极。怎么?是怪隔着一层衣服,师弟没能好好疼爱你?”
白衣太子停住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甚至没有被激怒,而是淡淡地道:“虞北洲,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以权力为锁链,以责任为牢笼,利用我的亲情,我的理智,我的情感,我的一切,把我囚禁在皇城。”
瑞辰,从喉咙里发出可怖的声音,仿佛引诱着无辜的羔羊。
即使没法拖宗洛下水,他也要虞北洲不得安生!
诏狱之外。
就在即将擦肩的那刻,虞北洲忽然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然而仅仅只有一瞬。
“你以为我会为了你的费心遮掩而痛哭流涕吗?不,我从未祈求过你给我这些。我只会恨这不清不楚,强硬附加给我的一切。”
宗洛脸上终于浮现出自
说着这样仿佛丧气般服软的话,宗洛却像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完完全全丧失了活力,表情近乎于空白。
如果是在寒门关的时候,他是一具被痛苦翻来覆去折磨的行尸走肉。那他现在,就只剩一具被愧疚和谴责折磨不堪的皮囊。
虞北洲顿了一下,重新扬起虚伪的笑容:“是的,没错,我的目的达到了。”
“那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宗洛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瞬之后,身着华服的皇太子就以一个极为灵活的姿态,挣脱了这忽如其来的束缚。
虞北洲深沉不定的眸光微闪。
也是了。宗洛的武力值一向和他不相上下,只要想挣脱,并不是一件难事。之前不挣脱,要么是还想同他扯掰清楚,要么则是四周有人不欲如此。
挣脱他后,宗洛连回头都没有,径直朝前离去,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一个微不足道,不需要过多在意的插曲。
没由来的,这样平静的,满眼失望的宗洛,比先前歇斯底里,满心苦楚的宗洛更让虞北洲胸口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