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按照祖训将整个鬼谷整理一空,以便交给下一任鬼谷子。
结果没想到宗洛带着奄奄一息的虞北洲回来,跪在门前。
到底师徒一场,看在这两位弟子都是千年难得一见骨骼清奇的武学天才,内力深厚,即便有没有鬼谷传功都不会差到哪去的情况下,他这才勉勉强强出手,保下虞北洲一命。
坐化前,鬼谷子还特地交代,门下弟子的恩怨他不管,既然宗洛救了虞北洲,就视为自动放弃继承鬼谷名号。等虞北洲醒来,务必让他到大殿暗室里去拿取鬼谷的信物,继承衣钵。
结果宗洛倒好,
回廊的地方,巨大的沉香木矗立在墙角。宽大的白裘披风晃悠悠落下,毛茸茸一片,好似散下的帘幕。
心跳声逐渐重叠,这两颗心脏不久前还属于同一个人。
他们胸口缠着绷带,甚至绷带底下都是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可没有人在意,他们就是要这样带着痛意和血味纠缠。
疯了,疯了,疯了。
件件被扔掉,随意丢弃在肃穆空寂的地板上,发出骨碌碌的脆响。
紧接着,一个个湿吻落在了宗洛修长的脖颈,手腕,指尖,眉骨。最后又攥着后者的手,叫他被迫朝着自己敞开,落在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上,又啃又咬,留下一串串红痕。
恐怕这些伤疤们也没有想过,造成它们的罪魁祸首竟然会以这样一种姿态,再度撩起燎原暗火。
这不是亲吻,而是进食。
宗洛自然也不甘示弱,玉瓷般骨节分明的手指爆发森寒内力,扯着对方一头与他截然相反的墨发往前拽,没有半点留情。
宗洛觉得自己定然是疯了。
这里是鬼谷大殿,平日鬼谷子给众徒讲学论道的地方。
他垫在背后的蒲团存在的时间估计比他三辈子加起来翻倍还要长,据说是鬼谷老祖宗飞升前留下的遗物,寻常只有鬼谷子才有资格使用。
当年七岁第一次拜师,鬼谷子便是带他来到这里,用玉杯斟了飞瀑一蛊水,向天向地向师父行了入门的拜师礼。
历代鬼谷人丁最兴旺的时候,大殿从来都是人来人往。即使弟子不多,机关傀儡或奴仆也不会少,氛围严谨肃穆。
虞北洲身上最常系着的一块价值千金的白玉牌,就被他生生扯落,垃圾一样扔到蒲团旁。
做完这些后,他在对方的啃噬下不自觉地肌肉绷紧,倔强地屈膝,不服输地挑逗着虞北洲佩戴的太阿剑柄。
即使是最简单的**,两人身上依旧武器在握。
与其说他们是一对正在温存的情人,倒不如说更像一对厮杀的仇敌。
“沙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