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冬树耸耸肩，“那随你便。”他
下子转过身。
就在冬树要迈步踏上滚梯
时候，背后传来响声。他回头，见明日香跪在地板上。“喂，怎
啦？”他慌忙跑过去，“不舒服吗？”
“对不起，本已说好
不再哭……”她低声说道。
“怎回事？”
明日香再次摇摇头。她仰起脸，用指尖擦擦眼睛下面。“没错，做这种事情没有意义。因为是这种时刻，原想尝试番迄今得不到奢侈，使劲打扮，但只是徒劳。因为没有人看啊。再高级首饰、再时髦衣服，对活下去都没有任何帮助，跟破烂样嘛。即便带回去，也只会碍事。”
化妆品卖场也没有。他边思考边走上二层，那里也是片漆黑。
就在他打算走上三层、脚踏上滚梯第级台阶时，细小光映入眼中，是从女装卖场深处发出。他走过去，看见明日香站在镜子前面。她换上白色迷你连衣裙，还戴昂贵项链。镜台上放着手电筒，照亮她身影。
“时装表演吗？”
冬树话音未落，明日香痉挛似全身颤，回头尴尬地嘿嘿笑。“这套衣服
早就看上。真好，还没有卖掉。”
冬树上下打量她。鞋子也像是从别处拿来，是新款。
“所谓奢侈，是活下去有余裕人干啊。”
明日香轻轻点头。“这样破烂，以前想要得不得。从心底向往对于生存没有任何作用东西，很蠢吧。”
“那是因为你曾有过这样余裕，也就是说，你曾经很幸福。”
明日香抹着眼角站起来。“去换成便于活动结实衣服，不是名牌也行。”
“那好。换好衣服就去地下吧。那里躺着大堆活下去必需品呢。”
“这项链要六十万元呢。看，这戒指卖百二十万元。”明日香张开戴着戒指手，“总算开心点。衣服、鞋子和首饰都任挑啦。”
冬树长叹口气，说道：“这打扮又能怎样？”
明日香顿时不高兴地撅起嘴。“管它呢。开心就行。”
“在问你，现在是做这事场合吗？生死未卜时候，香奈儿或者古琦能起什作用？”
“你别管。就是要开心。做这种事情就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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