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光摇曳中,碗热气氤氲里,石柯轻轻地说:“生日快乐。”
秦深低声说谢谢,闭眼许愿,他吹灭蜡烛。
周遭陷入片黑暗里,石柯坐在黑暗中,他发现他突然想不起秦深最开始模样。
他爱模样。
早已是片模糊。
又或者,他早已不爱他。
石柯将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秦深抽完烟进入浴室,洗漱刷牙,换衣服。
秦深只有无法忍耐时候,才会抽烟。可笑是,抽烟这回事,是石柯教给他。
秦深学会以后,石柯却因为家里人有因此生病,而戒烟,也逼着秦深戒。
秦深戒不,他就说以后别在他面前抽,他嫌臭。
无数次吵架,到底消磨得不仅仅是彼此耐心。
石柯扶着冰箱门,看着里面蛋糕,他开始想,他是不是没那爱秦深。
如果爱个人,会像他如今这样吗。
不再去深究对方到底爱不爱自己,不再想这个人到底为什跟自己在起,不再怨他心里是不是有别人。
只觉得累,却又无法离开。
那次因为生日吵架,最终也是两个人冷战几天,然后翻篇。
秦深是不会跟他吵架,最多装作无事发生。
石柯最恨他这样假装,然而他自己也是个懦夫,畏惧撕破脸皮导致无法挽回。
到底还是怕秦深跟他分开,他知道他们之间有很多问题,关系更是摇摇欲坠。
石柯也很难受,都说长痛不如短痛,但这简直是在他心上打洞,人本能趋利避害,他没那大勇气去面对。
记忆中只记得夏天,校园,洁白校服,掌心温度
石柯将蛋糕放在桌上,他手里很冰,沾蛋糕盒子上凉意。
他深深吸口气,拆开盒子,切好蛋糕,再翻出蜡烛。
水烧开,面条也要下好。
秦深从房间里走出,轻轻拉开椅子,静静坐在餐桌对面。
石柯捧着碗面,关上灯,燃起蜡烛。
就这耗着,直到再也无法继续为止。
这些念头在他心中留下深深痕迹,令他无法再忽视。
爱是什,是无尽热情,爱慕,独占欲。
还是仅仅只是剩下习惯。
习惯以为,他还爱他。
所以后来每次,秦深生日,他们单独过,他生日,他都出去找朋友。
第二天回来,秦深礼物总是会放在他床头柜上。
年年,总是给他准备他最近需要东西。
这样礼物不能说不用心,但是不是石柯想要。这些东西他都能自己买,他只是想要秦深陪陪他而已。
石柯从没想过,他会有天忘记秦深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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