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淑在乎王悦,她什都能不要,什都能不在乎,她不能不在乎王悦,儿子是母亲命。
王导在书房坐大半晚,快天亮时,他吩咐王有容去谢家送封信,他敲开曹淑门同她说件事,有关王悦前程。
谢景收着那封信,只扫眼,他就顿住。
王导在砸他局,切全部都要推倒重来,风平浪静之上顿滚烟尘,已经平息下去事又被掀出来。王谢两家掌权人默契从此刻起,彻底分崩离析,与之溃散还有王谢两家相安局面,所有平静终于荡然无存。
王导倾轧朝堂这些年只有个目,“维|稳”,如今他与这条路背道而驰,全然不顾背后虎视眈眈颍川庾家,他要将王悦扯回去。
多年来,她是真活成个笑话,全建康城笑柄不过如是。她要辈子面子,到最后她儿子和丈夫亲手撕掉她脸,点脸皮都没给她留,她后退着往回走,忽然猝不及防地摔在台阶上,她跌坐下去,满头满脸尘。
王悦觉得痛苦,种难以言说痛苦,他宁可曹淑再扇他两耳光。
曹淑坐在地上想想,忽然笑开,彭城曹家大小姐光鲜亮丽辈子,心比天高气傲如虹,这也瞧不起,那也瞧不起,辈子只到头来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那夜,王导站在紧闭院门外,对着大门久久无言。
若是搁在少年时,曹淑早走,大路朝天,别两欢。
谢景去王家,他敲开王家大门。
王悦在堂前与王导不知说些什,王悦脸色有些阴沉,回头瞧见被下人迎进来谢景,眼中诧异闪而过。
王悦先前正在同王导吵曹淑之事,王家有人觉得既然曹淑都已经知道这些事,不如将外头这几房女人和小公子迎回王家来,终究是王家血脉,不能流散在外头
可如今大半辈子都过去,人都老,白发丛生,许多事终究只能是这样。
曹淑自从那日起似乎变许多,日子还是照样过,王家主母依旧端庄贤淑人如其字,她心境究竟如何没人再能知道,外人瞧去,她还是从前那副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佛堂念经看书,无非是说话少些。唯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真累,许多事学着不去在乎。
王导时隔半月终于走进那院子,夜半时分,点着灯院子里传来声巨响,像是什东西被砸碎。
那日曹淑院中究竟生出什事没人知道,王家下人瞧见王导从院子里走出来,手上有血。
王导心里头知道,曹淑心里头还是有在乎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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