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岸也对他呲牙,学怪物声音吼他,他没有野兽尖牙,却要在气势上压倒昭然,与他额头相贴,俨然头更凶小型怪物。
昭然怔怔,收起身上不存在倒竖刺,低下头埋进郁岸光溜溜肩窝里,喉咙里咕噜咕噜响。
温热额头触及自己冰凉皮肤,郁岸无措地扶住他后颈,轻轻摩挲,学着每次昭然安抚自己样子。
过很久,昭然脸和声音才恢复正常。
“你怎又来。”他看到郁岸背后漫山遍野玻璃月季,便心中然自己已成为朵梦之花记载记忆,尽力不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太虚弱,“快走开。”
石台空空如也,蛤白也不在。
他只好沿着水道向冰洞最深处走,因为这个方向吹来风稍微带些温度,能缓解身上凉意。
越向深处追寻,水道越宽,从窄窄道变成片开阔水面,水中央浮起片礁石,礁石缝隙中长满冰蓝色玻璃藤蔓,藤蔓根系长在海底,枝丫末端则绞缠着个人手脚。
那人低着头,上半身赤裸,坐在尖锐礁石中央,带刺玻璃藤蔓卷住他手腕和脚腕,在他身体周围生长,像带刺铁丝网刮过他皮肤,豁开道道渗血伤口。
但这些伤与他左胸与肋骨之间那处撕裂深伤相比不足挂齿。似乎是用利爪直接捅进身体,生生将畸核挖出来。
“又?”郁岸没听懂,只顾着用手掌心覆住他伤口,这里空空荡荡,最重要那枚代表家族血统日御核已经不见,“为什要挖掉这枚核?”
“还要再解释遍吗,乖乖。”昭然力气所剩无
泛白凌乱发丝遮住他脸庞,冷白皮肤上血迹斑斑,毒蛇般玻璃藤蔓在他皮肤上爬个不停,快要把肉刮烂。
“昭然?”郁岸脚下踉跄,险些跌进水里。他呼唤几声对方都没反应,迅速摘掉腰间储核分析器,扔下背包和上衣,只穿件紧身短背心,个猛子扎进水中,朝水中央礁石游去。
冰洞里水温已经今非昔比,当初这里还像温泉似暖和,如今却冷得刺骨,跳下去瞬间就从头到脚被冻麻,向前游时耳边还能听到冰面被自己撞破脆响,幸好身上有太阳印记御寒,否则游出十几米外还能不能清醒着上岸都难说。
他浑身水淋淋地爬上礁石,冷得身上起层鸡皮疙瘩,嘴唇发紫,爬到昭然身边,撕扯捆住他那些带刺藤蔓,完全忘记自己身处玻璃月季记忆中。
昭然动动,慢慢抬起有些骷髅化脸,双眸红光隐现,尖牙微起,野兽似对他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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