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船夫召唤,那些长满灰黑色发丝球状物体竟开始移动,朝小船所在位置行走汇聚过来。
惯性使它们向上翻倒,露出张张被水泡发惨白面孔,泡白人头从水下熙熙攘攘移动靠近,密密麻麻。
上百具尸体直立在水下,发丝飘荡,身上均穿戴旅行者服饰,被水长时间浸泡已经失去原状,口袋里却鼓鼓囊囊,装满鹅卵石。
这水没什浮力才对,行人坠落溺毙理应平躺到河床下,为什能站起来?
郁岸扶着船沿努力向水下探视,但黑黢黢片辨
白布船夫无动于衷。不够,再加。
“你想要多少?”郁岸歪头问。二十分币还不够吗?列车上都够点盘章鱼炒饭多加份章鱼块。
白布船夫竖起两根手指。
匿兰听到郁岸说话才放下手机,抬头瞧瞧两人,下就明白在争执什,按住郁岸手:“上船前说好多少钱就多少钱哈,们都是来斜塔打工,身上没钱。”
她能接受直接开口要四百,不能接受开始要二百后面再追加二百。
提出水面,黑不溜秋烂得发脆细丝末端连着块人头皮。
“呃。”郁岸迅速在水里涮干净手指,回头望眼自己揪起水草位置,冷不防看见昏暗水面之下,张惨白脸慢慢转向自己,头皮被揪秃块,发白腐肉豁口浸泡在水中。
难道这些都是……
纵观船下黑水之中,黑色水草相间,每簇都长在块球形物体上,足有上百簇。
被眼前景象震撼,郁岸走神琢磨,再抬头已经看不见昭然他们那艘船,薄雾渐浓,树林中生出瘴雾使能见度降到最低。
船夫执意竖着两根手指,也不划船,就这耗着,看谁着急。
“嘿?坑到老娘头上,在赌场混十几年别人不敢欠分钱,拿胳膊腿抵债都是常事。”匿兰唰地站起来,把抓住船夫领口白布,船夫几乎要双脚离地,“行啊,不走是吧,郁岸,刀给,捅他两刀,看他着不着急上岸包扎去。”
郁岸拽拽她裙摆角小声提醒:“姐,他不是死吗。”
匿兰:“。”
船夫虽然被揪着胸前白布,但右手仍能活动,碰碰船篙,水面竟涌动起阵波浪,小船东摇西晃,匿兰个没站稳,跌坐回原位。
“昭然——?”
无人应答。
郁岸回头瞥那白布船夫眼,船夫渐渐停住撑船动作,伸出两根手指,指指鹅卵石中间果壳小钵。
要小费,不然不走。
郁岸也没多废口舌,从口袋里摸出两个10分币钢镚,扔到半圆形果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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