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由于许久未抽,落下截烟灰,溅在地上。
季衷寒看着那截烟灰,脑子不合时宜地想起许多细节,他又想起那个头盔。
他在等待过安检时候,才迟钝地发现手上残余血迹。
那血不是他,只会是另个人。
破碎头盔,糟糕脸色,黑色衣服上深色痕迹。
那时候封戚也许还不是真心,可是现在季衷寒能看得出,封戚是认真。
他是真会恨他。
封戚看见季衷寒回头,瞧清他眼中犹豫,封戚嘴唇勉强扬起,他冲季衷寒伸开双手,希望季衷寒能回来。
就像每次他们吵架完,只要封戚主动伸手,抱抱季衷寒,他们就能够和好。
但是季衷寒并没有回来,他只是轻声地,看起来很不在乎地说:“你恨吧。”
这个头盔,是季衷寒送给封戚十八岁礼物。
封戚自从收到以后,没有天不用它。
而现在,它碎。
季衷寒脚踝被碎片溅到,泛起轻微刺痛。
他对封戚几乎是毫无留恋地说:“再见,封戚。”
要你留下来,所有切,都不怪你。”
“你想当兄弟,就是你永远兄弟,你想和文沅在起……”
说到这里,封戚仍是艰难,连声音都在颤,就好像这个事实让他极痛,痛到连维持住表面平静都做不到。
但他还是说出来:“不会再阻止你。”
“你那喜欢她,就和她在起吧。”封戚说。
“因为……们也不会再见。”
哪怕到现在,季衷寒都觉得封戚想法过于天真。
成年人所决定事情,他家人都要出国,他怎可能独自留下。
何况他与封戚关系,也不能让他留下。
封戚又凭什认为,那时候他,还会回到他怀里。
说完后,季衷寒就想走,他怕再留下来,他会忍不住在封戚面前,bao露更多情绪。
他已经走出几步,却被封戚喝住,封戚在喊他,连名带姓地喊。
他回头,迎上是封戚通红眼。
封戚说:“别走,你走,会真恨你。”
曾经雨夜天里,封戚也说过恨他。
季衷寒低下头,他仍没说任何话。
封戚上前,抓住他手想说什。
季衷寒却抬手用力把人推开,他脸色在封戚碰他那瞬间变得惨白,面上抵触,藏都藏不住。
封戚神情灰败,他被季衷寒推得站不稳,手里头盔落下去,摔在地上。
本就破碎头盔,经历又次冲击后,挡风面镜彻底碎开,如同他们再也回不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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